却说朴奕伴眼见唐军小将杀来,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朴奕伴半点没犹豫,扔下父亲朴步成和七位壮士,转身就往胡同里钻。
朴步成一看儿子跑了,瞪大眼珠子,跳脚的喊:“小子,我是你爹!”
原地七位壮士惊呆了。
回过头,面前是几位凶神恶煞,手持钢刀,诡异微笑的唐兵。
几人互相看了看,嗯~有那么点尴尬的气氛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七人将手中利刃扔向唐军,转身就跑。
唐军兵卒挑开利刃,展开了追击。
当然,追人之际也还有两三个唐兵在看押着朴步成,看押这段时间内,也会无聊的活动活动筋骨。
“哎呀,疼疼疼,哎呦,啊……朴奕伴你小子给老子等着,哎呦!”
朴奕伴的话,听在唐兵的耳朵里,就是一阵叽里咕噜的叫喊。
唐兵互相看了看。
“这老头喊啥呢?”
“不知道,不过八成是在骂咱们。”
“嘿,这老头,骨头倒挺硬嘿!兄弟们,再给他点颜色瞧瞧!”
朴步成:“大爷,大爷爷们呐,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哎呦!”
但这些听在唐兵耳朵里,还是“叽里咕噜”。
殴打还在继续,另一边……
朴奕伴手撑着矮墙,“扑通”一声翻过墙去,摔倒在地。
顾不得擦伤,朴奕伴打个滚儿,“嗖”的一下窜出去,跑的跟头把式的。
而后面的二牛,驮着程怀默,一蹄子踹倒矮墙,横冲直撞,气势汹汹,好像在叫嚣着:“小子,纳命来”
程怀默(?_?)晕马,想吐。
矮墙本是土砖垒成,一蹄下去冒烟起。
烟尘滚滚中,朴奕伴不出意外的失去了踪影。
二牛东瞅瞅,西望望,心道:那个矮戳戳的人类呢?
程怀默趁二牛停下来,稍微缓了缓神,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
半晌,程怀默恢复了一些,四处观察了下,却发现自己迷了路。
低头看看二牛,二牛正摇头晃脑,抖头上的灰尘呢……好吧,没指望了,只能去找个会汉话的本地人,领个路了。
寻么了一个时辰,程怀默可算找到了一个半精通汉话的高丽人。
不敢大声说话,怕吓到这个老头,程怀默人生第一次如此的温柔:“老丈,城里最高大的房子往哪走?就是最高,最大的房子!”
程怀默一边说,一边把右手举的高高的,比喻了一下很高很高,然后两只手画了个大圆,比喻很宽很广。
奈何老头年事已高,耳朵不咋灵光,只觉得眼前的唐兵笑的很是诡异,而且干嘎巴嘴不出声儿。
比划的那几下,仿佛在说:“哦,瞧见了吗,我所杀得高丽人尸体堆得有一马加一人那么高,我们很快就会会占领你们所有的城池,你个糟老头子”
老头眼睛瞪得像铜铃,住着木棍,右腿抖得跟筛子一样,嘴唇蠕动着,半晌没敢出声。
程怀默等的心急,往旁边的年轻妇女身上看去。
那妇人见程怀默看过来,连忙一脸复杂,悄悄的给出解释:“那个,我家公公耳朵不好使,你要告白,就大点声!不过,我家公公年事已高,可能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刺激的!”
夫人说完,心里还纳闷:早就听说大唐民风开放,竟然开放到这个程度了吗?不过,眼前的唐兵,这应该是瞎吧!
看他那一脸甜蜜的样子,还比划着:虽然我俩相差了那么多的年龄,但是我依然爱你,那个大心比的,也真是肉麻的很。
哎,幸亏我家那口子不在家,不然若是知道我给她爹拉皮条,还不跟我拼命啊!
因为妇人说的是高丽语,所以,程怀默只注意到了妇人比划耳朵的动作,其他一句没听懂。
程怀默点了点头,心下了然,心说,怪我,咋就没想起来老人家耳背的事儿了呢!
想罢,程怀默气沉丹田,大声问道:“老丈,请问,城中,最高,最大,房子,在哪?”
“成,成钟?”老头这回可算有了反应,程怀默高兴坏了,连忙点头:“对对对,是城中!”老头暗暗松了一口气,心说,不是找咱家麻烦啊,那就好。
“成钟的房子,那边,一直走!”老头说着,上前两步,抬手指了个方向,眼神中暗含期待,心说快走,快走,快走……
旁边的妇人在老头的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只以为自家公公生气了,在撵人走。
虽说吧,这事儿挺荒唐的,搁谁身上都受不了,但人家刀马甲胄,无一不全,你就不能委婉点吗,老娘还指着靠你出卖色相活命呢,这要是一刀劈下来,焉能活命?
好在,那唐兵好像伤心极了,驾着马,径直而去。
而另一边,得知程怀默失踪的尉迟等人,却是急得不行。
完犊子了,那小兔崽子也是,押送个人,还能把自己押丢了,别说这回多押回来七个人,就是七十个人,也抵不上他爹程胖子跟咱玩命儿啊!
怕倒是不怕的,就是把人儿子弄丢了,咋也没脸还手不是,哎,愁人……
一院子人乱糟糟,拿着刀指挥着找人的,拿着笔杆子皱眉斟酌记录的,因为意见不和抬腿就踹的和狼狈拉架被囫囵个抡走的……
当然,还有隔壁那个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杜九。
“行了,行了,再搜一个时辰,不论如何,日落之前一定要找到那小子,若是找不到……那索性屠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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