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团火球炸开,树干着火,劈啪爆裂,在野林中搜索的兵士,有三、五个人疾步跑上前来,却见草丛簌簌抖动,一只小兽惊逃而去。
“禀将军,是一只獐!”
还以为这树后面躲着个人,火石投掷过去,炸裂了树干,却只惊走了山中野兽。兵士们一边大声禀告,一边铲沙灭火,以免引发山林大火,使大家受困在此。
“继续搜!搜遍山中每一寸地,树上也不要放过!都给我仔细搜!”
适才,由前山拾阶而上、逼至山门、将天机观合围的那拨兵士,连发三枚“神火飞鸦”,遥遥传递来一个消息——
天机观中,有人连夜偷逃下山!
脱逃之人,定是择了后山捷径!由山上徒步奔下来,需要花费一些工夫,而他们从山麓策马绕至后山,直接由山脚下包抄合围而上,定能在半路上截住此人。
若是山路上没截住,那么,此人定是躲藏在这后山之中!
驭刺弃马徒步登山,在天机观后山搜了许久,仍搜寻未果,他的眉宇间浮了一片焦灼之色,命兵士们搜仔细了,不能放过每一处可藏人的地方,树洞、灌木丛、岩石缝隙,连脚下的土堆,都要逐一翻寻过去,掘地三尺,他就不信揪不出这个人来!
照明的火把,由山脚下一路往上,渐渐移到了半山腰,卯时已至,天就快亮了,等到天亮时,就很难再藏匿行踪而不被人发现了。
随着搜山的士兵们,步步进逼,羿天心知这样躲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迟早会被那些人发现的。
下山的路径被截,返回天机观无异于自寻死路,眼下该怎么办?怎么办?
羿天一面寻思着对策,一面小心地躲藏自己,由半山腰之下,逐渐往山上回避。而驭刺所率的兵,网布了山林,也正往山上走着、一寸寸地搜来,渐渐的,将他逼入了绝境!
若不是牵挂着同门中人的安危,不肯早些下山来,何至于落得进退两难的境地?昨夜师尊侥幸保全了性命,今晨他却命在旦夕!
“将军——驭将军——”
一个前哨将士提剑追来,一身铠甲,溅满鲜血,此人却杀得兴起,两眼通红地奔至驭刺面前,无比兴奋地禀告:“将军,末将率众合围前山山门,擒得天机观中‘天’字辈关门弟子,三百六十三人,当场立毙,斩获三百六十三颗头颅,垒在天机观山门空地上,只待将军前去清点。”
堆尸如山,血流成河,那场面何其惨烈!那将士却笑道:“听说昨夜曾有人告诫那些弟子,让他们赶紧逃命去,他们偏偏不听,随天机观大弟子守在前殿,以为能逃过一劫……”残疾之人,怎肯舍弃了这来之不易的安身立命之所?他们抱以侥幸心态,以命相赌,结果……
真真是坐以待毙了。
“三百六十三人?”驭刺面色一凛,冷叱:“怎的少了两个?”
当年鞫容招了三百六十五个“天”字辈弟子,如今却只杀得三百六十三个,确实少了两个人!那将士急忙拱手回禀:“有一人,数日前便无故失踪,此人道号‘三天’。另一人,道号‘一天’,据天机观大弟子焱戎所报,此人一个时辰前就逃入了这后山……”
“闭嘴!”驭刺突然冷喝一声,将士乖乖地闭了嘴,很是纳闷地看着他。
周遭骤然一静,驭刺屏息凝神,侧耳聆听,果然听到前方不远处有动静,在一块横卧的山石后面,似乎有人轻咳了一声。
“什么人?出来!”
横刀一指,指向左前方,驭刺冷声喝问之时,训练有素的兵士,齐皆围拢过来,举着火把,往前方那块卧石步步逼近。
那块卧石底下有个凹坑,羿天躲在那里,紧捂着嘴,脸色越发苍白,刚才偷听到那将士所言,得知同门师弟们、数百余众,皆已命赴黄泉,他胸口一闷,气息郁结,抑制不住地、轻咳了几声。
行踪已然暴露,羿天闭了闭眼,只当这一关是过不去了,但,突然之间,一道黑影从斜刺里猛冲过来,将他从卧石底下一把拉出,又往兵士那边投掷了一枚霹雳弹。
嘭!
霹雳弹炸出浓烟,成片地弥漫,兵士们连连呛咳着,困在那团浓烟里,什么也看不清。
“快走!”
短促的一声,斜刺里冲来的那人,拉着羿天逃向树林。
“是你?!”一个照面,羿天认出了那人的身份,“石中徕!”竟然是他!
“嘘,快随我来!”石中徕不知打哪里混了一身兵士的装扮,身披铠甲,混迹在驭刺的士兵里头,难分敌我。
“石兄的伪装术,又精进不少。”冲进树林,靠在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树后面,石中徕喘息未平,羿天则抬头看他,一面轻咳,一面忍不住地打趣。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扶了扶头盔,石中徕将一柄阔斧递了过去,“接着!等那些人追过来,我抽冷子喂他们几颗霹雳弹,你赶紧趁乱打劫个兵士,剥了他身上的铠甲,换到自己身上,咱们趁机混出去!”
阔斧递到羿天手中,他接是接了,却吃不住那份重量,握着斧头一个踉跄,险些扑跌在地。
“石兄!”赶忙稳了稳身子,羿天苦笑着问:“你是不是忘了我不会武功?”
石中徕回头一看,纤纤少年、弱不胜衣,连那柄阔斧都举不起来,如何能打劫了那些身壮如牛的兵士?
“这、这这这……”张口结舌地瞪着羿天,石中徕自认倒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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