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大门前,函青将收拾好的行李递给了寒墨,语气有些无奈:“你快走吧,趁现在还没天黑,马车也应该给你备好了,要去哪里,你自己跟马夫说,他自然会带你去的。”
“呵呵,出了这王府,我哪里还有什么地方可去的?”寒墨自嘲笑了笑,就算是这辈子都丰衣足食,他也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了。
函青心里也是同情他的,但是想想,这还不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于是拿出一个钱袋给他:“这是王妃让我交给你的,里面一些银子,还有一些值钱的金银首饰,你可以拿去开个店,足以维持生计了。”
这些钱,还是王妃瞒着王爷给他的呢,王爷若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寒墨将钱袋接过来,看起来却分明有些心不在焉:“让我再见姐姐一面,好吗?”
“王妃说了,让你直接走,她不肯再见你了,所以你也别为难我。”函青也想帮他,但是她更考虑到王妃的感受,因而还是拒绝了。
“姐姐,你还是不肯原谅我。”自言自语了这么一句话,寒墨提着行李,上课马车,神色始终都还是呆滞的,一直盯着马车外的王府大门发呆,直到马车走远,视线慢慢模糊。
这时,路笙箫从大门外走了出去,看着早已远去的马车,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王妃,你心里明明是舍不得寒墨的,为什么不来见他最后一面呢?”函青看出了路笙箫眸中的不舍,不由得问了这么一句。
路笙箫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大概是不想给自己留下太多念想,也不想给他留下太多念想吧,权当他们从来都没见过,这样也好。
路笙箫回过头,走进了王府,她只能但愿寒墨以后的日子都能好好的吧。
这日,路笙箫刚从睡梦中醒来,就见到璟叡初在床边看着自己:“你怎么在这?”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个时候,不应该去上早朝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璟叡初对她笑了笑:“这几日父皇偶感风寒,就取消了早朝,已经三天没有上早朝了。”
说到这里,路笙箫突然沉默了一下,虽然皇上说自己是偶感风寒,但也许是他的病情又加重,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王爷,一个风寒能拖三天都上不了早朝,我想可能比较严重,要不然,你去问候一下父皇吧?”路笙箫也只能这样旁敲侧击地说了。
璟叡初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嗯,没错,我也很奇怪,平日里父皇最是敬业,生病了也从来不会缺席早朝,这次怎么一个小小的风寒,就不早朝了,不会是……”
他想到这里,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不过,这也仅仅是他的猜想罢了。
“别多想。”路笙箫连忙出言打断了他的思绪,“也许父皇是年纪大了,一个风寒就会很不舒服,这跟平日里太劳累有关,所以,你这个当儿子的更应该多去关心他才对啊。”
“那我现在就进宫去看看。”璟叡初马上就按捺不住了,箫箫不说还好,一说的话,还真是这么回事,自己平时对父皇的关心太少了些。
“快去吧。”路笙箫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
看来,父皇的病情如今已经很严重了,连早朝都上不了了,自己肚子里这个孩子,再有两个月左右也要出生了,她真的很不希望,自己这个孩子一出生就遇到霍乱。
乾坤宫,璟叡初匆匆赶了过来,只见寝殿的大门紧闭着,里面传来了咳嗽的声音,还有对话声,太监正要通传,却被璟叡初制止了。
他想就是听听里面到底在说什么。
“皇上,您又咳血了。”景公公看着皇上虚弱的模样,眉宇间尽是担忧。
“唉,朕这条命,恐怕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皇上微微叹了一口气,又开始咳血,如今他的症状已经越来越严重,连太医都说这病情已经没法再拖下去了,不可能会有好转的。
“别乱说。”景公公安慰他道,“皇上,您放宽心吧,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只要您好好听太医的话,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了。”
皇上知道他这是安慰的话,也就一笑而过了:“别的倒是没什么,朕就是怕,万一朕要是这样突然去了,整个国家会不会乱套,叡儿虽然才谋过人,毕竟还年轻,不知道能不能撑住大局啊。”
“睿王殿下的话,您可以尽管放心的。”景公公对璟叡初还是挺有信心的,“他一定可以好好辅佐你成就大业的啊。”
“但愿如此吧,咳咳……”皇上的话还没说完,就又开始咳血了。
“皇上,老臣再把太医叫来给你看看吧。”看见他这个样子,景公公不知道有多揪心。
“不用了。”皇上摇了摇头,躺在了床上,说话声音都十分虚弱,“叫了反正也是没用的,倒不如不叫,朕还能清净一会。”
“唉。”景公公不得不承认,皇上说的是实话,他如今肝脏衰竭,就算是太医来了也没用,除非是可以起死回生的神医。皇上微微闭上了眸子,不想睡,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下:“景公公,你出去吧,朕乏了,想休息一会,你去把今日的奏折送去给叡儿,很多地方,朕已经批注过了,日后他是要接管江山的,现在让他多练练,总
不会害了他。”
“是,奴才这就去。”
璟叡初站在门外,听着父皇都这样了,还为自己的以后着想,鼻头不由得一酸,指骨紧蜷,忍着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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