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破碎。
内腑震荡。
凶猛一拳，让我受到了重创。
我坠落在了魂河之中，被巨浪所吞噬。
我一阵苦笑。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我终究不是师傅的对手。
失去同归于尽的机会，我就没有可能再战胜他了。
到头来，我还是没能扭转苍生的命运。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不再反抗。
也没有能力再反抗了。
“唧唧！”
木兰的声音，忽然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她好像是在质问我，就这样的放弃了吗？
可是不放弃，我又能做什么呢？
“唧唧！”
木兰，貌似还没有放弃。
一股诡异的能量从我体内释放出来，在魂河中不断的凝聚。一道虚影，渐渐出现在我的面前。
庞大的身躯，燃烧着黑色的火焰。一条形如巨蟒的铁链，缠绕其身。空洞的双眼，泛着点点红芒。浑身的纹路，仿佛是无数狰狞的厉鬼，阴森恐怖。
这是......
地府使者！
木兰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召唤了地府使者。我知道她不想放弃，但即便是有地府使者在，又能怎么样呢？
地府使者是很强，但只是相对于以前的我来说。现在别说是师傅，就连我，也能轻松的将其击败。想靠他来战胜师傅，真是有些天真。
地府使者的手，伸了出来。
我眉头一皱。
这家伙，该不会还是分不清敌我吧？
不过，和我想的不一样，地府使者并没有攻击我。从他的手掌中，涌出一股很奇特的能量，将我笼罩。
随后，令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顺着魂河向地府游动的那些水母，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它们纷纷调转方向，向着我冲了过来。看他们这架势，就像是一群快要饿死的豺狼，看到了一大块肥肉一样。
想到之前被这些水母啃食的痛苦，我本能的想要抵挡。
“唧唧！”
木兰大叫了一声。
我犹豫了片刻，然后放弃了抵挡，完全放松，任由这些水母袭来。
这是木兰的意思。
水母冲到我身旁，并没有啃食我，而是钻入了我的身体。在我的体内，水母化为一丝微弱的透明能量，流入了我的灵脉中。
随着水母的不断钻入，透明能量越来越多，汇聚在灵脉中，渐渐形成了一股透明的液体。
而这股透明液体，沿着灵脉，在我体内流转起来。所到之处，我的那些混合能量，像是受到了某种干涉，彻底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和透明液体一样的能量。
这......
这是怎么回事啊！
体内的变化，让我惊讶不已。
骨头恢复，内腑愈合。
力量，在飞速的上升着。
强！
我感觉自己现在，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这个状态的话，说不定......
我看向了师傅，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透明能量一直在增长，直到能量达到饱和，我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地府使者消散了，魂河也回到了常态。
我脚下一点，飞出魂河，来到了师傅的面前。
“师傅，貌似你千年的努力，并不是一场空。”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我轻声说道。
“哈哈！哈哈哈！”师傅大笑了起来。
笑的很失态。
笑的很开心。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师傅这样。
有些疯狂，但我能感觉到，他是真的在开心。
师傅笑了很久，才停住笑声，问道，“小阳，成为仙人的感觉，怎么样？”
“仙人？”我摇了摇头，“我没有见过仙人，不知道仙人是什么样的。我现在是很强，比之前要高出一个境界。但这是不是仙人，我并不能确定。”
“你说的也对，没有标准，无法判断。不过，高出一个境界，已经足够了。对于世间来说，你和仙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师傅，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放弃吧。”我劝道。
“怎么，你不想为北尊者报仇了吗？”
我沉默了。
“我所期待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这样的话，你赢了，救下了苍生，而我也赢了，完成了夙愿。现在，我死而无憾。”师傅说道，“不过，在临死之前，我还想送你四个字。”
“什么字？”
“苍生为重。”
苍生为重？
师傅的意思，是想让我把苍生摆在首位吗？
“其实，这四个字，也是北尊者让我送给你的。”
“爷爷？”
“我本来没有必要杀死北尊者，是北尊者，主动求我杀他的。他知道，你太善良，太重情。如果不刺激你一下，恐怕你不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而他的遗言，就是苍生为重。”
北尊者用自己的死，来为我指明道路吗？
爷爷，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苍生为重，我一定谨记于心。”
师傅微笑的点了点头，“小阳，动手吧，让我见识一下，仙人的力量。”
我举起了云天剑。
透明能量涌入，云天剑泛起恐怖的剑势。
“小阳，能有你这样的徒弟，真是太好了。”
师傅卸去了所有的防备，温柔的看着我。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师傅，若有来世，我做你的师傅。”
云天剑斩下。
“好。”
师傅的笑容，湮灭在白色剑芒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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