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他回到局里,将她的手机交还给沈略。沈略的眼睛有点红血色,显然昨晚照顾了她一夜。
想想以前自己在沈略面前耀武扬威的宣誓主权,他就觉得无比的可笑。沈略说得没错,自己就像那只哈巴狗,每天在他家门前的树下撒泡尿,就以为那棵树是自己的了,真是可笑至极。
他没说什么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随她去吧!她是要做沈略的小三也好,要做他儿子的后母也后,都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等到查清养父的案子,他就会离开邙山市,大约以后就真的是相忘于江湖了。
他让罗钥重新调查养父的人际关系,打算用排除揪出那个熟人,但是进展非常的缓慢。
年关愈近,除了忙工作,终生大事也是格外被关注的一点,一想到将要面对的七大姑大八姨,就不得不硬着头皮去相亲。
贺霑不需要硬着头皮,他觉得张雅挺好的,宜室宜家,温柔可人。如果说舒銮给他的感觉像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那么张雅给他的感觉像一条涓涓的小溪,虽然不像瀑布那种绚丽、刺激,但是宁静、平淡,细水长流。
生活,不应该就是这样吗?待浮花浪蕊都尽,伴尽幽独。
所以那天晚上从咖啡馆出来时,他在张雅期盼的眼神下,亲吻了她。
然后他看到了舒銮。
她斜倚在他的车门前,手里夹着一根烟,烟头已经烧了一大截,都快熄灭了。
贺霑望着她有些意外,但没说什么。舒銮也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
冬夜的风吹了过来,有种割面如刀的寒凉。
那天晚上也是这样,他在寒风中找了她四个小时。没有人知道那一刻,他是多么的悔、多么的愧、多么的恨,他在一瞬间甚至对自己产生的厌恶,而这所有的负面情绪汇聚成一起,凝成了对她的爱。
那一刻,他爱她的极致。
也是那一刻,他决定不再爱她。
他送了张雅回到中南府邸时,天空飘起了细雪。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跟舒銮发脾气时也是下雪。
他苦笑着点了根烟,忽觉背后一股冷风,紧张着就是一阵钝痛,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再睁开眼时,看到的是明晃晃的吊灯,头一阵一阵的发晕,等定下神来,才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手脚被绑在床上,动弹不了。
那人从背后打晕他,他完全没有看到脸。飞快地琢磨是谁绑架了自己,来到邙山市后,他所有的事都与舒銮有关,难道是受了池鱼之殃?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外面传来女声,仿佛还有点耳熟。那声音越来越近,“……谢谢你来做我的模特,那天一见到你,就觉得你特别适合这身衣服,本来以为你不屑于玩我们这些coy呢?还是沈涵面子大,不过我真的要被你帅弯了!”
贺霑终于听出来了,是那个请他当模特的女学生!
他还没开口呼救房间的门打开了,看到进来的人,所有的话都噎了回去。
——舒銮!
她一身英伦风的黑色戎装,头戴银翼徽章军帽,笔挺的白衬衣,连肩上流苏都一丝不苟。修长笔直的双腿,脚上踩着马靴,浑身上下透着股说不出的冷峻禁欲的气息。
贺霑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他不明白舒銮打算做什么,更不想去质问什么,问得越多只会显得他越卑贱。
舒銮也直直地看着他,她今天化了妆,眼尾上挑,衬着额头的伤疤,有些狠戾,有些邪佞。
贺霑觉得呼吸都停滞了,这样的舒銮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压迫感令他浑身僵硬。
她手上戴着白手套一步一步走进,神情倨傲而冷漠地打量着成为俘虏的他。
贺霑今天为了见张雅,特意倒饬了下自己。一套复古的格子西装,白衬衣用领撑撑了起来,头发用发胶固定在后头,还戴上了副圆框眼镜,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那个学校里走出来的教授,很有几分温文尔雅、君子端方的感觉。
她俯身过来,托起他的下巴。肩头的金色流苏垂下来,抚在他脸上有些痒。
她倾身吻他,他别开头,薄唇抿成一线,尽是冷漠与拒绝。
舒銮顿了下,直起腰来冷冷地笑了声,那眼中的诡秘与邪气令他心里发毛。他咬着牙关没有出声,怕一开口就暴露了情绪。
她俯视着他,那眼神像是一只老猫盯着只小耗子。然后从酒柜里拿出瓶红酒来,当着他的面往里加了颗药。戴着白手套的手端着红色的酒杯,轻轻摇曳着走过来,一举一动仿佛最最优雅的英伦绅士。
她托起他的下巴,将酒杯送到他面前。贺霑咬着牙关不肯喝。她喂了两下便没有耐心了,手上忽然一用力,果断地卸了他的下巴,直截了当地灌了下来。
贺霑猝不防及被灌了一嘴,顿时呛住了。舒銮也不管,下一口又灌来,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一杯酒灌完,她手上一动,贺霑听见自己脸颊骨一响,下巴又能活动自如了。
人的下巴与脸颊是借由两根骨骼挂在一起的,舒銮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手法娴熟,竟一点没有痛感。
灌完酒后她又站在一边,静静地等待着药效发作。
他被她绑在床|上,眼镜也歪了,头发也乱了,说不出的狼狈,又出奇的诱惑。她忽然觉得压抑在心底的那些暴戾都被勾引了出来,只想狠狠地蹂躏他,让他再也不敢违逆自己、勾三搭四。
贺霑被她眼神看得有点慌,他知道舒銮给他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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