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越近,她心情越沉重。这一年,她曾趁着来出差的机会回家过几次,却还是第一次和叶睿宁一起回来,他们如今已经习惯了情侣的相处模式,再想像过去那样相处,她真怕自己蹩脚的演技会露出马脚,被家人看穿。
宋晓颜一到家,就和爷爷奶奶腻在一起,帮爷爷打理花草、陪奶奶喝茶聊天,把爷爷奶奶哄得合不拢嘴,奶奶一遍一遍地说还是女孩儿贴心,才不像翼遥那个家伙,虽然在北京却天天见不着人。
从楼上下来的宋翼遥连打了两个喷嚏。
奶奶还记着叶睿宁要带女朋友回来的事儿,追问起来,叶睿宁只含糊的说:“过完年吧,年前都挺忙的。”
“不许变卦哦!”
宋晓颜躲在奶奶身后一言不发,头埋得低低的,专心玩手机,可手却不受控制的抖着。
过年期间,家里很热闹,亲朋好友纷纷登门给宋家二老拜年,家里客人不断,他们一直没找到“坦白”的好时机。
叶睿宁今年推掉了所有应酬,在家里安安静静的过年。
宋晓颜每天白天和叶睿宁说不上几句话,有时候同处一室,说句话还要发微信。他们用手机表达心情与爱意,自然而然的说着她过去总觉得肉麻的情话。
晚上他会趁着家人都睡了之后,潜入她的房间,抱着彼此入眠。他们在被子下拥抱,两具炙热的身体紧紧交织在一起,他像个涉世未深的小伙子,迫切又冲动。这偷来的愉悦刺激着她,心和身都在颤抖。
他从她的柜子里拿出了去年她生日时送她的首饰盒,无奈的说:“送你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却束之高阁。”
宋晓颜只能为自己解释:“我没有什么首饰,而且与我的梳妆台不搭。”
“你这是在怨我给你买的首饰太少了呢,还是怨我没有给你配一个黄花梨梳妆台?”
宋晓颜不答,手指轻轻一挑,便挑开了首饰盒的搭扣,“这个粉水晶配着很别致呢。”
“哦,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粉水晶可以价值上亿。”
他说这话时,手指随意的挑了挑搭扣,所谓的“粉水晶”随之晃动。他随意的说,听者却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价值上亿,那就不是粉水晶,应该是粉钻啊!
“我之前听宋翼遥说,有一枚16克拉的粉钻被不愿透露姓名的中国商人拍的,该不会就是你吧?”她低头认真打量着一直被她误认为是粉水晶的粉钻,咽了咽口水,“它就是价值两千万美元的粉钻?”
叶睿宁点了下头。
虽然她每天的工作都在和钱打交道,但是几十亿、上百亿的资金在她眼中只是数字而已,没有任何真实感。而眼前的钻石却是真金白银堆起来的,真实的让她难以置信。这么贵的钻石,放哪里都不安全,而她就这样随随便便把它扔在柜子里不管不顾一年了!
她知道叶睿宁有钱,但她总是低估他的财力。用那句很流行的话说,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你送我这么贵的钻石,我该送你点儿什么呢。”就算把她卖了,也卖不了几个钱啊。
叶睿宁笑着抱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就是最好的礼物,我有你就够了。改日我让工匠把钻石取下来,再镶个戒托,就拿它向你求婚,好不好?”
她点头,心中洋溢着无法言喻的喜悦,并不是因为他送她多么珍贵的钻石,而是因为平凡的自己在他心中价值连城的地位。
叶睿宁说,在小时候为数不多的记忆中,老家的习俗是初三要去给已故长辈扫墓。所以每年他都会在初三这天去为自己的父母扫墓,自从宋晓颜的父亲去世后,他也会去为她父亲扫墓。很巧的是,他们都葬在同一个墓园。
自从去香港读书,宋晓颜已经好多年没有去给父亲扫过墓,所以当叶睿宁提到这些时,她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他们一早就到了墓园,意外有不少人都在这天来为先祖扫墓。
他们先来到宋晓颜父亲的墓前,墓碑上的照片中,父亲的样子依然儒雅潇洒,戴着金丝边眼睛,笑容和煦。宋晓颜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努力不哭,却眨眼就掉眼泪。若不是那场意外车祸,父亲现在一定还健康的活着,若是他知道自己爱着他很关爱的弟弟时,会不会对她翻脸呢?
宋晓颜将一束菊花放在碑前,父亲生前爱抽烟,叶睿宁特地为他点了三支烟。
她走到墓碑前坐下,头倚着石碑,声音低哑着与父亲聊天:“对不起爸爸,我很久没有来看你了,你会不会怨我?我答应你,以后每年的正月初三和清明都来看你。爸爸,你在那边过的好吗?没有人陪你会不会很孤单?我过的很好,你放心,我一直按时吃饭,身体棒棒,很少生病。我现在的工作很好很顺利,有一位很好的朋友和我住在一起,我们平时互相照顾。”她轻咬着唇,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和叶睿宁事情告诉父亲。听说,去世的人会洞悉一切,所以即便她不说,父亲也会知道的吧。
一滴眼泪滴在汉白玉石上,“爸爸你会理解我吗?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我好想和他在一起,我努力过,可是我们没办法分开。
她望着父亲的照片,喃喃祈求:“爸爸,你会祝福我们吗?”
叶睿宁扶着她站起来,他们在墓前牵着手,越握越紧。
叶睿宁牵着她来到了父母的墓前,这是宋晓颜第一次见到叶睿宁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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