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祥棋的话让孟灵灵看着墙上照片中的父母,出了好一会儿的神。
“怎么了?如果你不想提,那我们就不说。不要强迫自己去回忆!”孟祥棋察觉到孟灵灵的异样,抬手放到她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
别人不知道,他应该最清楚不过,有些后悔他说出口的话。在孟灵灵六岁刚到友佳福利院的时候,只要一提起她和父母经历的车祸,她都是一脸惊恐被吓坏的模样。
瑟缩着小小的身体,浑身颤抖着,眼眶里含着眼泪却又倔强坚强的不让眼泪掉落。
正是小小的她的那副让人既疼又难受的样子,深深刻在了当时只有九岁的孟祥棋的脑海中。有这么一个人,哪怕就只是个小小的孩子,当她出现在你眼前,你就知道你要保护她,保护照顾她一辈子,再不让她一个人承受任何痛苦。
孟灵灵摇了摇头,看着父母的脸说道:“我之所以对小时候的事情会记得特别清楚,是因为在父母去世之后,我每天靠着回忆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生活时的快乐,支撑着自己活下去。
最初的几年,是为了驱逐对车祸的阴影和恐惧。后来越是回忆才越是发觉,有爸爸妈妈在的时候的生活,是有多么快乐和幸福。曾经的快乐幸福,是支撑我活下来,活得更好的动力。
有了这些回忆的快乐,我才不会那么难熬。你试试看,每天不停的去回忆,当回忆成为习惯,你也会跟我一样对儿时的记忆这么深刻这么清楚。”
孟祥棋忽然把孟灵灵拉到自己怀里,抱紧她轻抚着她的头说道:“我明白了,就像我在国外荒岛上,不停回忆和你在一起的生活和福利院的一切一样的道理。”
孟灵灵的头搁在孟祥棋的肩膀上,左脸贴着他肩膀处的衣服,点了点头:“嗯,一样的道理。你知道我小时候为什么总是做噩梦吗?”
“因为亲身经历了车祸,亲眼看到爸爸妈妈……的去世,所以才会做噩梦。”孟祥棋有些艰难地说道。
孟灵灵再次点了点头,思绪又飞回了到了刚刚走进福利院不久的时间里。
“那时候,其实我每天都抗拒去回忆车祸和父母死亡的瞬间,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的头脑中只有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可仅仅只是这些片段,都足以让我恐惧莫名。
车翻滚着,车里的一切就像慢镜头一样跟着翻滚着……
爸爸浑身是血地闭上眼,妈妈笑着跟我说完最后一句话,紧紧抱着我的手也松了下去……
我永远都无法忘记他们脸上、身上的血红,还有汩汩冒出的鲜血。
还有妈妈叮嘱我要笑着活下去时,她嘴角的那一抹笑,以及她闭眼时眼睛中流露出来的对我的担忧。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的后来,我偶然看到一本心理学方面的书籍,才知道我那时的状况是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像噩梦、惊惧、失忆都是。”
孟祥棋抱紧孟灵灵,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那时候都不知道。我只以为你是被吓坏了,才会变得那么胆小惊惧、噩梦连连。
如果我那时候知道,说什么也不会跟人离开那么多年,一定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寸步不离。对不起!对不起……”
孟灵灵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以为自己是被吓的。所以,你看,不怪你。”
“所以,你一直不知道当时的车祸是怎么发生的,更不知道是不是人为?”孟祥棋过了好半天,才有些艰难地开口问道。
孟灵灵的头离开孟祥棋的肩膀,抬起头从他怀里离开,定定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看到孟灵灵的神情,孟祥棋有些无措,赶紧跟她解释:“我只是好奇,当时的事故调查……”
孟灵灵皱了皱眉,想了想然后说道:“当时调查交通事故的就是马叔叔。当年的道路上没有像现在一样到处都是摄像头测速器之类的高科技产品,所以没有其他证据或人证证明是人为。”
孟祥棋有这么一问,其实是因为他现在才知道孟灵灵的父亲就是孟老爷子的儿子。正因为知道了他的身份,孟祥棋不得不怀疑,会不会有什么人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才会制造了这么一场车祸?
然而猜疑也只能是猜疑。时隔久远,几乎查无可查。当年的事故调查,估计就是最全面的资料档案了。有机会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份档案搞出来细细查看一番。
“灵灵,你有没有想过,或者你的父母跟你提过,你还有其他的亲人吗?比如你父亲或者母亲那边,不应该还有兄弟姐妹或者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吗?”孟祥棋搁下车祸的话题,转而试探地问道。
孟灵灵听了孟祥棋的问题,不禁皱眉后退了一步看着他:“你今天怎么有些怪怪的?如果我真有其他亲人,早在爸妈出事去世的时候,他们就应该出现了。我又怎么会被送去友佳福利院?
而且,我确实从来没听到爸爸妈妈提起过他们还有其他的亲人。或许他们也是孤儿?所以没有亲人了?”
孟灵灵的猜测让孟祥棋心里一抽抽,然后再次试探地问:“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万一有一天,忽然有人找到你,说他是你的亲人,你会怎么办?”
“凉拌!”孟灵灵不假思索地说道。
“啊?什么意思?”孟祥棋被孟灵灵的回答说愣了。
“哪来的,让他回哪去呗!我需要亲人的时候不出现。现在我都这么大了,一个人生活了那么多年,不管过得好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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