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丞压低嗓音,“你耗得起我耗不起,你去坐牢我还要等你几年,本来就憋得慌了,你再去坐牢,我岂不是要废了。”
南乔听懂了。
乔瑾槐也听懂了。
自然,陈白沫也懂。
女人在这方面,总有惊人的天赋!
她眼里漫上一层血色的恨意,紧紧握住手里的碎玻璃瓶子,突然发狠的朝着莫北丞刺去:“那你就去死吧。”
玻璃瓶没有扎在莫北丞的腿上,而是扎在了他的胸口上,红色粘稠的血瞬间从伤口处溢出来,浸红了他的衣服。
“三哥。”
“莫北丞。”
南乔跑过去,还没碰到莫北丞的身子,就被他拂到了身后。
乔瑾槐拨开他的外套——
莫北丞穿着西装,女人力气又小,何况陈白沫还受着伤,角度和力气都不是最佳。
所以,只是皮外伤。
缝两针就好。
男人站直了身体,看着抖成一团的陈白沫,声音平静而冷漠,没有起伏,“解气了?如果没有,可以再扎几下,重伤再捅进两寸,如果想我死,保险起见得四寸。”
‘啪’。
染血的碎玻璃瓶从陈白沫的掌心里滑落,摔在地上,成了几瓣碎片!
她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气力,躺在床上,直直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滚。”
莫北丞扣住南乔的手,直接拉着她大步流星的出了病房。
乔瑾槐和白橘芳也跟了出来。
白橘芳听明白了,这个凌厉的男人,是南乔的丈夫。
虽然他现在的脸上称得上凶神恶煞,但刚才如果不是他,南乔就被警察带走了!
他既然帮了南乔,应该就不会伤害她。
她没有跟上去,而是去了另一栋楼的手术室,她老伴儿还在急诊手术室,拜托了另一位病人家属帮她看着,如果需要签字,就给她打电话。
……
南乔被莫北丞拉着,需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她瞧着男人越来越冷的脸色,拽住他:“你的伤口需要缝针。”
莫北丞盯着电梯屏幕上不停变换的数字,凉凉淡淡的道:“不需要。”
“你想死我不拦着你,但这次你是为了我受的伤,我不希望你死了之后,我还要背着愧疚过一辈子。”
莫北丞的目光总算是落到她身上了,勾唇冷笑,“不希望我死了之后背着愧疚过一辈子?沈南乔,我真想将你这颗心掏出来看看,是不是已经黑的腐烂发霉了。”
说到最后,每个字都像是从他牙齿缝隙里挤出来的一般。
她看着他,目光静静的:“不是腐烂发霉,是根本没有。”
“我也觉得。”
“所以,就算你顶着这副残破的身体跟我置气,我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莫北丞抿唇,他真的……
想掐死这个女人得了。
他这一愣神,就被南乔强硬的拉到了护士站,“护士,他受伤了,需要包扎。”
护士检查了伤口,“这个是属于外科范畴,去十一楼。”
南乔现在情绪不好,谁碰都会爆炸,她拽住要离开的护士,咄咄逼人的质问:“他现在流血不止,万一没走下去死在半路上了,算谁的责任?你们骨科就没个人会缝针?毕业证都是买的吗?”
护士:“……”
莫北丞:“……”
流血不止?
死在半路上?
还能再夸张一点吗?
护士没办法,只好让他们去医生办公室。
医生给莫北丞缝针,没打麻药,全程莫北丞都是一声不吭,甚至连人在忍痛时基本的皱眉都没有。
缝完针,搽药。
南乔垂眸,伸手接过医生手里的棉签,“我来吧,谢谢医生。”
伤口不深,就是有点狰狞。
搽了药之后贴上纱布就行了,医生正好有事要去忙,见南乔坚持就交给她了,“好,如果有处理不了的,就叫护士。”
“好,谢谢。”
南乔蘸了碘伏给莫北丞擦拭伤口,她一直垂着头,莫北丞看不见她的脸,自然也没办法看到她的表情。
隔了一会儿。
莫北丞淡漠道:“沈南乔,你是怪白沫刚才没用玻璃瓶杀了我,现在想用棉签戳死我是不是?”
她的手一直在抖,时不时的戳着他的伤口,虽然是能忍受的痛感,但他又没有自虐的倾向。
他一开口,南乔像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棉签掉在地上。
随之掉落的,还有她的眼泪。
一滴一滴,落在莫北丞的西装裤上。
他的腿像是被烫了一下,微微往后缩了缩,“南乔?”
南乔突然抱住他,避开他的伤口,也不说话,只是用嘴唇亲吻他的肌肤。
胸口被她的眼泪濡湿了一片。
莫北丞的身体陡然一僵,随即推开她,有些尴尬和窘迫的拉拢衣服,“这里是公共场合,你……你注意点……注意点形象。”
他们现在在诊疗室,不只人来人往,头上还有监控!
南乔这个举动,太露骨了。
他也不让南乔搽药了,自己拿碘伏随意抹了抹,贴上纱布,从位置上站起来,“走了。”
莫北丞走了两步,又无奈的停住了。
身后的女人原本只是默默的哭,他一走,就变成了嚎啕大哭,莫北丞抬手摁了下眉心,不得不转身询问:“怎么了?”
南乔不说话,只是哭。
外面的人听到哭声都朝里面看,刚才被陈白沫捅了一瓶子他都没这么急躁,此刻面对个哭得跟个撒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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