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点点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一点点慢慢消失了。
这会儿我心里已然没有了悲喜,经历的坎坷曲折太多了,自然心就会变得坚硬,麻木。
接着一个个头颅往黑伞上面跳,我数了数一共三个,看来就是那三个大头了。
伞面越来越高,往我的方向飘了过来,很快我发现了伞不是悬空的,下面有执伞人。
竟然,竟然是江耀。
看来他此时就在发动大头劫,只是我被束缚着,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一bō_bō绝望在心底浮动着。
那把伞到了我面前,那三个大头滚落地上,只有头颅,没有身体。
看上去说不出的骇人。
她是至阴之女,大头劫要靠她的鲜血开启,你们,上啊,咬破她的皮肤,让血满满地渗透你们吧。
江耀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却重重击在我的心上,他,他竟然用这么残酷的方式对待我?
让这群头颅吸我的血!
不,不要过来,江耀你不得好死。
哈哈,我早已经死了啊,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等这一天等候已久了,你知道我那素未谋面的爸爸在哪里吗,就在这黑湖底下,他的骨灰长眠于此。
他要亲眼见证大头劫,亲眼见证血洗这操蛋的人间!
!!!
什么,他的父亲火化后竟是埋葬于黑湖底?
这会儿那群头颅正一步步朝我逼近,虽说速度极其缓慢,但却已经离我越来越近了。
我狂笑起来,头发在风中丝丝荡漾着,既然难逃此劫,何不做个明白鬼呢?
你还挺行啊,居然那么容易就把我拉回了这个空间,把我和朋友们隔离开了、
哈哈,他们知道呆在寝室伺机对付我,难道我就不知道提早行动啊。
你没有了救兵,你死定了。
谁说的?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几乎是喜极而泣,不用看我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季嵘,他总算来了。
天空就像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季嵘,孙阿姨,还有最后面的顾惜,一个个从那里跳了进来,落到了我面前。
江耀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这怎么可能啊?你们,你们是怎么办到的?
哈哈,江耀,要知道你身边人可不想启动大头劫呢,只想彻底终结,还他往后的平静岁月。
江耀微眯着眼睛,仿佛在沉思,好半晌幽幽开口说我知道了,看来是我疏忽了,百密一疏啊。
我听的一头雾水,季嵘走过来解开了我的束缚,顾惜蹲在地上朝那些大头头颅洒着黑色的粉末。
很快他们全都静止不动了。
江耀,所有的人都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这些大头纵然当年有恨有怨,但随着时光的冲洗,爱恨已经变得模糊了。
人生苦短,何不再修来世呢,恨啊怨啊太累了。
你执念不灭,为何还要拉着他们一起陪你呢,他们想松开你的手了。
顾惜走向江耀,和他面对面站着,语重心长得像一个老者。
你,你胡说,他们都想报仇呢,匆匆一世对他们太不公平了,他们想讨债。
没有债啊,从来都没有,有的只是你的心魔,谁都不曾亏欠谁,命运赐予的东西从来都是在背后标好了价格的。
江耀,别再执迷不悟了,前方无路回头是岸啊。
不,我不要回头,我为什么要回头?我走到今天多不容易啊,我付出了多少心血,我不甘心啊。
我要魔渡众生,我要把人间变成烈狱人间,我要做一切的掌控者。
顾惜脸上显出了愠色,手一挥江耀的身子飞出老远,简直是痴人说梦,你太目中无人了。
孙阿姨抓起大头头颅,一个个放入背篓里,说这些早就没有了意识和思想的,全都是傀儡,被江耀控制多年了。
江耀挣扎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嘴角渗出了一丝丝鲜血。
看了我一眼,满眼的不甘和怨恨,接着一步步往黑湖中心走去。
我心里一惊,问他又要使什么坏啊?
孙阿姨笑着说,他使不了了,大势已去,如今是找个地儿埋葬自己吧,他的爸爸长眠于此,精神力比较强,估计和他早就合二为一了吧。
我愣了愣,说还有那个江环,就是他叔叔。
别说还多亏了他,要不是他幡然醒悟,带我们冲破结界进来的话,我们不可能这么容易成功的。
我点点头,当时就感觉那个江环心底没有恨,没有怨,有的只是对往事的追忆,对天意弄人的无奈。
走吧,回去吧,一切都结束了,从此大头劫彻底终结了。
额,那几个头颅你拿来做什么?
给梦魂山庄啊,能卖个好价钱呢,那可是栽种人头盆栽的好东西呢。
我这才想起了那管家,还有小毕,心里担心起来,不知那小毕抓到没有?
孙阿姨拉起我的手,说放心吧,事情都解决了,那小毕的事我全都知道呢,那孩子心术不正,即使盆栽里度化了多年,也难除本性上的劣根。
这不被老爷子抓去,丢深山里炼化了,估计要出来还得等上数百年。
我心里高兴起来,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解决了啊,真有种守得云开见日出的感觉。
很快我们逃离了这个扭曲的空间,回到了寝室,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心里颇多感慨,还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
季嵘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说顾惜要走了,他度化的魂魄已经够了,他要重生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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