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曾亮被赵昆仑丢在地上,矮胖的身躯犹如个皮球在地上弹动了几下,一咕噜就爬了起来。
赵昆仑双手紧握,眼里杀气毕露,平时淡然无波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狂虐的气势犹如波涛般从他身上涌出,刚站起来的曾亮本要说话,感受到他的怒火,不由缩了缩脑袋,闭上了嘴巴。
屋外的动静,引起了谭正挚赵大牛等人的注意,两人走出门来,一眼见到满身杀意的赵昆仑,赵大牛不由大怒,朝着曾亮喝道:“老东西,你做了什么?”
赵昆仑脾性一向淡然,两人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又惊又怒,以为是曾亮对赵昆仑做了什么,才令他如此,联想到当初曾悦灵的事情,更是让两人对曾亮反感倍增。
曾亮张开嘴巴,还没说话,倏然人影一闪,领子又是一紧,赵昆仑抓着他,沉声道:“屋里说!”
谭正挚正开口:“昆仑,别跟他一般见识……”话说了一半,感觉身旁一阵微风拂过,赵昆仑已提着曾亮跨入屋里,他跟赵大牛对视了一眼,跟着走了回去。
赵昆仑把曾亮按坐在厅内一张椅子上,凝视着那张胖脸,吸了口气,压住心里的暴nuè_qíng绪,低声说道:“你且从头细细说来,不得隐瞒,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赵昆仑身上气势全消,曾亮却感觉到一股难以抑制的恐惶,仿佛就像兔子面对着一只狮子般,面对赵昆仑炯炯目光,他不由自主的避开,轻声道:“该说的我差不多都说了,几个钱家的子弟在你家门口闹腾,不知什么时候又是谁,把他们连带着赵府之人全部杀光,然后把赵府夷为平地……”
赵大牛与谭正挚两人听到这一句话,面色剧变,他们此时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特别是谭正挚,他本是青州之人,听到在自己家乡发生了这般惨绝人寰的事情,心情更是激荡。
赵昆仑心里空荡荡的,瞬间闪过福伯那苍老而亲切的面容,想起昔日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子,老人的音容笑貌宛如昨日,但却已逝去,一股难以抑制的疼痛不知从什么地方涌出来,渐渐的充斥了赵昆仑整个心胸。
“福……福伯的尸身呢?”恍惚中,赵昆仑听到自己的声音,似乎有些缥缈而嘶哑,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
曾亮叹息了一下,摇摇头,身体磨蹭了几下,离开赵昆仑远一些:“钱家死了几个子弟,所以派人封锁了现场,不让任何人靠近,说是不查出真凶决不罢休,福伯及赵家其他下人的尸身,都还在现场……”
赵昆仑挺直了身体,又吸了口气,微微闭目问道:“也就是说,福伯及我家下人的尸身,此时还暴尸在外没有人管?”
曾亮点点头:“是,钱家……钱家……”他犹豫了一下,声音转低了一些:“钱家说,这个事情定然是赵家仇家所为,所以要找赵家问个究竟,若赵家不给出说法,定然不肯干休……”
赵昆仑睁眼冷笑:“他们找找茬争锋,但也别牵扯到我家,哼,赵家?钱家?”他脸上突然现出极为厌烦恼恨的表情:“他们做什么我不管,但是我家的人此时还暴尸在外没人收敛,人都死了,还不得安宁,当真以为我青州赵家是软柿子么?哈,钱家这般做法,当真是辱人太甚!”
曾亮轻轻叹息:“我也觉得过分了,想到跟你家的情谊,我偷偷找到了赵家的人,把这事说了,希望他们出面解决一下,结果他们根本就不理会……”
赵昆仑扫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这曾亮向来见风使舵,哪里会有这般好心?看来他是被钱家抛弃,想通过此事抱上赵家的大腿,谁知赵家又不理会他,两面不讨好了,这才想着来找自己。
不过也得他来告知自己这个消息,动机虽然不良,却得承他这个情,赵昆仑也懒得嘲讽他了,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闭目沉思片刻,睁眼说道:“我马上就回青州!”
谭正挚急了:“昆仑,你回去能做什么?人都死了,而且钱家也死了人,此时正在火头上,本来你就跟钱家有不少旧怨,你若是跟他们发生争执,只怕他们会趁机对你出手……”
赵昆仑摇摇头:“不行,福伯尸身还没人收敛,我要回去……”
钱家赵家他们怎么做,赵昆仑不在意,但是自己家里的人死了,赵昆仑却不会看着他们暴尸在外,至少也得让他们入土为安。
赵大牛也提出反对:“昆仑,真的没必要,何况马上就要季度试炼了,你这么一走,恐怕赶不上季度试炼……”
赵昆仑站了起来,面色坚毅:“我知道你们的意思,福伯从小带我长大,不是你们所想的就是一个下人,于我来说,他就是亲人,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后不得安宁?”
赵大牛谭正挚两人知道赵昆仑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旁人无法劝阻,叹息一声,就不再开口,赵昆仑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季度试炼,我自会去找孟执事,让他通融一下……”
说了这一句,赵昆仑反而安慰两人:“没事,就一次季度试炼,就是少拿几个积分罢了,你们努力一点!”
曾亮在一旁听到他们的话,以他这等老奸巨猾、刻薄寡情之人,也不禁微微动容。
赵昆仑为了给一个老仆收尸,居然甘愿置身于险地,到了青州,青木学院可就无法庇护他了。
正要开口吹捧几句,曾亮眼角瞥见一个聘婷的身影走了过来,身上微微一颤,转过脸去,就见到冬青婉清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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