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解锁。
滴声过后,张瑶一言不发的打开了车门,坐到了后座上。见状,我轻吁了一口气,坐到了驾驶位置,发动车子,打开空调,看着倒车影像,将车子倒了出来,随后顺着这条路,驶离停车场。
到了夜里,路上没什么车,路况平稳,车内也很安静。但,我的心,并没有因此平静。
张瑶就那样的将我剖析了,从里到外,没有一丝遮掩。我应该高兴的,因为这世界上,除了我自己之外,还有个人了解我。
我又该悲伤,为自己悲伤。
面对这样一个了解我的姑娘,我曾喜欢过的姑娘,不敢向前迈步。曾经,我认为这种局面,是因为现实生活中的差距造成的,并且,我将这个理由看的无比重要,借用它创造出了一条红线,不敢逾越一步。
而今,当我听过张瑶的那番话后,我突然发现,造成这一切的缘由,皆因为我内心的敏感与自卑.......一个男人,不应该这样,太过丰富的内心戏,只会让自己矫情,失去了对于生活原本抱有的期许。
我不允许自己变成这幅样子,可我却在这个方向,越走越远......
人有时候就是如此,总会在别人将自己揭露之后,后知后觉,然后后悔。是的,我后悔了,在想清楚一些问题之后。
比如,张瑶为什么会同行西塘,比如,秦飘飘他们为什么会留在这儿。经历过后续事情的我,如果再想不明白这些问题,那我与傻子无异。
张瑶已经勇敢的迈出了步子,我返还给她的,依旧是抗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真该给我几巴掌!
我下意识的看了眼车内的后视镜,发现张瑶正倚着车门,看窗外的风景。
窗外会有什么风景?
不过灯火璀璨。
这些,在北京的时候,我们见识了太多,那儿的灯火,足够遮挡住天上的星光。
“我......”
我终于开口,尝试着说些什么,打破车内沉闷怪异的气氛。“我想了想,觉得你是对的,我该道歉...又让你流泪了。”
“呵,你大可不必,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有错。”
“是,毕竟我陈默在你们眼里是自私武断的,从来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就把别人规划进自己的世界里。”
看起来是在回应张瑶,实际上我是在拷问自己......为什么黄泽会突然出现,为什么佟雪会不告而别?那个时候的我,真的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她说,我们不能一辈子留在乌镇,她说,她也要有自己的事业。
我呢?
我一心想要开拓廿玖在江南古镇圈子里的市场,自以为是的觉得,随着工作室业务的增多,足够成为我们两人的事业。
她能陪着我一起创业,就证明她也是认同这个行业,并为之奋斗的。
于是,黄泽出现了,他说,他要追到她真正的想要嫁给他。
误解,错过,醒悟。
这个过程,用了三个月,还要经过张瑶的点破,我才看透。
“你原来不是这样的。”张瑶声音平淡的说:“原来的陈默,有血有肉。”
“现在我也有血有肉,不然我怎么活下来?”
“你明白我的意思。”
“能不这么直接吗?”
“你知道的,不能。”
“我......成,我错了,我对不起自己,对不起所有人。”忏悔,我的确是在忏悔,可我的态度,又不是在忏悔。
这次张瑶没有立刻回应,车内的气氛,再度归于平静。
......
乌镇停车场。
我将车子稳稳停好,回过头,对张瑶问道:“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夜深了,我不放心。”我道。
“她住过的那间客栈。”
“谁啊?”问过之后,我反应过来,她说的人应该是佟雪,立刻说:“好,我这就送你过去。”
“嗯。”
张瑶轻轻点头,下了车子。
见状,我赶忙跟了下去,将车锁好后,快步地走到她身边,跟着她,一道朝着我策划改造的第一间客栈走去。
“杜城就要结婚了,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在稻城......对象是他初恋,他把她追了回来。”
“哦。”
俨然,张瑶对于这种事情没有兴趣,偏偏我要借这件事情,打破我们之间的沉默,让这段不长的路,没那么无趣。
“真羡慕他。”
“哦。”
“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字吗?......哪怕是知道了也好,至少三个字,比一个字能让人容易接受一些。”
张瑶一怔,旋即吐出两个字眼,“无聊。”
“还不是你太冷了。”
“我本就这样。”
“不......你原来不这样的。”
听到我这句话,张瑶停了下来,微微侧头,就这样的看着我,“原本的我,是对着原本的陈默的,而不是现在的陈默。”
“我说我还是我,你信吗?”我没有逃避她的眼神,选择与她对视,认真地问道。
“信与不信,很重要?”
“原本没那么重要,但现在,很重要。”
“不信。”张瑶说。
“好吧,其实我也不信。”无奈叹息一声,我接着对她说道:“回来的路上,我真的有想过很多,但往往,想是一回事儿,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儿了,不知怎的,我不会表达自己。”
“这话我更不信了,曾经你可是律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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