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沈崇岸进去,夏晚晚还没醒。
一张圆润的脸蛋透着不健康的白,双眼紧阖,睫毛微微颤抖,似在梦里都无法安宁。
“晚晚。”沈崇岸轻唤一声,睡梦中的人挣扎的越发厉害,嘴里呢喃着什么。
沈崇岸伸手摸了摸夏晚晚的额头,还在发烧,眉头不自主的蹙了蹙,骨节分明的长指握住夏晚晚不经意露出的手。
同发烫的身体不同,那手格外的凉。
“真是不听话的笨蛋。”无奈的摇头,沈崇岸低斥一声,却没有放开夏晚晚,就这么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那拧眉的脸庞渐渐平和下来,呼吸也均匀起来。
“不要走……”就在沈崇岸准备起身,梦里的人却死死的拽着他的手,嘴里低喃,这次他听清楚了。
沈崇岸已经要离开的脚步,在落到夏晚晚脸上痛苦的神色之后,深吸一口气,又重新坐了回去,轻轻拍打着那柔软的小手,“我不走。”
梦里的人得到安抚,又渐渐睡去。
沈崇岸被夏晚晚抓着一只手,半个身子倚在椅子上,狭长的桃花眸垂着,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就这么靠睡了过去。
翌日。
夏晚晚醒来,就看到周围一片白,意识到她在医院。
下一刻昨晚的情形全部涌出脑海,夏晚晚一晃,顾不得手腕上还扎着吊针,就赤脚往外跑,“沈崇岸呢?他人呢?他没事吧?”
“胡闹,谁让你下来的。”沈崇岸刚换上苏珊送来的正装,拎着小米粥出电梯就看到赤脚、一脸焦急,手腕还滴血的夏晚晚,神色一凛,语气高了好几度。
夏晚晚被吓住,看着西装笔挺,全身上下散发着清冷气息的沈崇岸,有片刻的怔忡,一时不做的该作何反应。
此时燕京已入冬,医院楼道有暖气也很冷,夏晚晚穿着单薄的病服那么站着,沈崇岸表情越发难看,大步上前一把将人扯进病房,“你还嫌自己病的不够重?”
“唔……”夏晚晚正要解释,腰上一疼,不由自主的闷哼了一声。
沈崇岸不悦的睨了她一眼,将人拽回病房,然后吩咐护士重新处理伤口。
夏晚晚被男人冷峻的气场吓得有些不知所以,却还惦记着对方有没有受伤,细细的将沈崇岸打量一番,才深深的松了口气,“幸好你没事。”
沈崇岸耳力极好,自然听到夏晚晚在念叨什么。
心底生出一丝别样的情绪,不由自主的想到她昨夜在自己怀里低喃的那句我爱你,手发紧,可面上却没什么变化,“你要想早早出院,就乖乖在床上躺着,再扯破伤口,我让人把你捆起来。”
“额。”夏晚晚听的一头黑线,可对上男人严肃的神情,默默点头。
“吃完。”见夏晚晚听话,沈崇岸表情这才缓和了些,将保温瓶塞进她怀里,命令的说道。
夏晚晚又轻唔一声,扭开保温瓶,一股香甜的小米粥味就四散开来,瞬间肚子饿了,却不忘向男人感激的道谢,又不由自主的想到昨夜的梦。
在绝境里,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将她从那深渊中拽了出来。
“不用谢我,是苏珊送过的。”对上夏晚晚那亮晶晶的眼睛,沈崇岸莫名的心慌,随即冷淡的强调。
夏晚晚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还是忍不住开心。
起码这粥是他让苏珊送来的。
这就够了。
喝完粥,夏晚晚才想起父亲今天出院,赶忙拨号过去,那边好一会才接起。
夏晚晚有些奇怪却没多想,简单的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下,却没说自己被人捅了一刀,只说有些不舒服,让司机过去接他。
结果夏国海忙回,“没事,你不用过来,我自己可以回去。”
“可是爸……”
“放心,爸没事,先挂了。”
说完夏国海便挂了电话,为难的看了眼一旁的吴春华母女。
听着嘟嘟的挂断声,夏晚晚握着手机有些奇怪的发愣。
沈崇岸见此抽过她手里的手机放在一旁,“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可是……好吧。”夏晚晚可是到一半对上沈崇岸冷肃的目光,顿时泄了气,勉强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父亲。
“先学会担心自己。”很是了解夏晚晚的性子,沈崇岸清冷的撂下这一句,便出了病房。
夏晚晚看着那背影,心中有好多疑问,却不知道如何去问。
叹了口气,扶了扶发疼的腰,重新躺下。
沈崇岸一出去便打电话给周森,那边很快汇报了夏国海的情况。
“夏总是被吴春华母女接走的。”作为三少的特助,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周森查不到的。
“难怪。”想到夏晚晚打电话时,那边夏国海吞吞吐吐的样子,原来真是他猜想的那样。
“什么难怪?老板要继续盯着夏家吗?”周森最近越来越摸不准老板的心思了。
沈崇岸望了眼关上的病房门,对着电话嗯了一声。
回到公司,周森已经到了,将一沓资料递给沈崇岸,是黄海军一手发展起来的详细资料。
扫了眼那沓资料,沈崇岸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光,“从他的税务开始查。”
周森跟了沈崇岸三年,非常了解老板,听到从税务查就知道怎么办了。
下午。
黄海军先是接到法院的传票,还没来得及消化那上面的雇佣杀人未遂及教唆他人强女干罪是怎么回事,就接到前台电话,公安局查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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