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的。”楚玥的声音响起。
在一片嘈杂中,就像是清泉潺潺而下一般,自带着一股子清凉。女孩子站在众人面前,浅浅笑着道:“没有关系的,我哥哥会没事的,他可是我哥哥,上天自会保护他。”
听见这话,一直坐在安昌帝旁边没有出声的惠妃皱起了眉头,道:“这位姑娘,德容言功,这种故弄玄虚的话还是少说为好。”
“我没有故弄玄虚啊。”楚玥眨巴着眼睛,歪头想了想,道:“娘娘您看,我知道日食在十月初一。”
“所以说,你这就是在故弄玄虚...”惠妃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就像是个长辈看着不听教导的小辈一般。
“哎呀!”
楚玥叫了一声,指着靖王的席位道:“那位王爷是要喝药吗?”
在座的各位除了林太傅和太子都是王爷,楚玥不认得人,便这么叫着靖王。
随着她这一指,所有人的目光不明所以地都集中到了靖王身上。
他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端着托盘的小内侍,身旁的明远正捧着药碗服侍他喝药。
正要将勺子送到嘴边的靖王动作一顿,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是,每日都得喝的,便没有打扰各位。”
原本靖王喝药是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内侍也明白不能因为自己主子的一碗药而打扰现在正在谈的大事,所以才不声不响的送来。
此时楚玥的一问,倒像是靖王瞒着众人偷偷干了什么事情一般,对于靖王来说着实有些尴尬。
“哦,那你还是不要喝为好,那碗药可能有毒。”楚玥轻描淡写的砸下一声惊雷。
众人大惊失色,服侍安昌帝的许公公立即喊道:“食物有毒,护驾!”
反倒是安昌帝抬手制止,沉声呵斥了一声:“没眼力见的狗奴才,她说有毒你就信!”说着顿了一下,又道:“去请太医来。”
“是!”知道自己心急办了坏事的许公公立即应声,一溜烟的跑了下去。
一向脾气和软的惠妃难得露出了生气的神情。
她说:“这位姑娘,你不能因为本宫说的话惹你不高兴了,就随口胡扯出一个理由来耽误靖王喝药。靖王殿下的药都是定好了时间服用的,耽误片刻都有可能对他身子有损。”
“是吗?”楚玥看似随意的扫了一眼靖王,的确看上去是一副久病缠身的模样,道:“那就更不能喝了。我碰巧知道那碗药可能有毒,不忍心看着靖王殿下受苦。要是娘娘嫌我多管闲事,又故弄玄虚...”
她说着微微一笑,正是少女特有的天真无邪,对着靖王微微一礼道:“那么请王爷不要在意,喝吧。”
这话让惠妃的神情一僵。
“你这个小丫头都说有毒了,谁还喝得下啊?”林太傅细细品着那一樽酒,连眼皮都没抬,道:“先等太医来吧。”
“是。”楚玥行了一礼,又站到白祈天身旁不再吭声。
白祈天看了她一眼,小姑娘脾气挺大。虽然现在的事情在他们计划之外,但白祈天知道楚玥不会无缘无故的在皇宫里因为惠妃的一句挑衅就热血上头,便放任她去做了。
事实上,楚玥并没有梦见靖王喝下药后毒发的样子,她只是梦见有人往送去吟秋榭的药碗里下毒,算一算时辰,就是靖王面前摆的这一碗没错。
正如白祈天所想,楚玥有她自己的打算。
值班的太医很快就到了,那碗药一直放在靖王的席位上,太医端起来闻了闻,又用银针探了探,最终用手指沾了一点尝了尝,皱紧了眉头思量好一会儿才道:“回禀陛下,药里并未下新的毒,只不过药方里砒霜的量多加了一些,若是靖王殿下喝了,并不会立即发作,而是加重病症。只是如果按照这个剂量长久喝下去,便会有性命之忧。”
“什么?”惠妃惊呼一声,不可置信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砒霜既是剧毒也是良药,靖王的药方一直都是太医院仔细斟酌之下拟好的,且他病了这么多年,对于砒霜多少有了些耐性,即便稍微加大了剂量,也不会立即致命,可见背后之人用心之毒。
那压低的咳嗽声再次传来,靖王弓着背,极力的想要将咳嗽的动静压到最小,却还是无济于事,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那边。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靖王苍白的脸上浮起几分不自然的潮红,他朝着安昌帝的方向一拜道:“儿臣的事情父皇不必费心,好歹这药还没喝下去,儿臣一切无碍。父皇还是以大事为重,此事推后再查也无妨。”
“可是靖儿,有人要你的命!耽误的这些时间里,下毒之人跑了可怎么办?”惠妃满脸担忧的将身子往前倾,放在膝上的手也不自觉的捏紧了。就算靖王从小养在皇后身边与惠妃不亲,但好歹是亲生母子,遇到这种情况还是会担心的。
安昌帝一脸不悦。
眼看着就能把白祈天打发走,又闹出给皇子下毒这种腌臜事来。面子丢尽了不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又一次说对了。
药碗里的确有毒。
她凭什么?就算白都联请了一个高人,能算天气,测吉凶,难道还能算清楚靖王今天的药碗里有毒?便是圣女的御言都不曾详细到这种程度!
那么剩下就只有一种可能……
安昌帝微微眯眼,渗出几丝危险的气息来。
“小姑娘,你为什么知道这药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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