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缴完了费又随着护士跑去了莫琛所住的观察病房,他伤在腿的唯一好处,就是不像做了心肺手术那么需要入重症监护室隔离,我可以进去陪着他。
当我走到床边看见已经被医护人员推进来的莫琛时,一瞬间几乎认不出他来。
那双好看的眼睛紧紧闭着,轮廓分明的脸因为被撞过而整个肿了起来,远远望上去就像是一只包子。
他的呼吸看上去还算平稳,但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是没有醒过来。
“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啊?”我开口询问站在一旁的医生道。
我记得今天的那位主刀医生跟我说过莫琛的头没有受到太严重的撞击,所以问题不大。
既然如此,他应该不至于醒不过来才是啊。
“过两个小时吧,等麻药的劲儿过去,应该就会醒了。”他说完这些话,又跟我交待了一些照顾他时的注意事项,这才离开。
我用手机直接将医生的话都录了下来,想着等有时间的时候再整理成文字一一对照着去做,免得有什么地方记不清而做错了。
等到送走医生,护士又在给他打上了消炎的点滴后离开,病房里这才安静了下来。
我刚一坐下,就想起程叔之前跟我说有了消息一定要告诉他一声,于是赶紧给莫琛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响了一声,那头就接了,接电话的人正好是程叔。
看来他这段时间应该是一直坐在电话机前,就等着我给他回信儿呢。
“程小姐吗?莫先生怎么样了?”程叔在电话那头焦急万分的问我道。
“是我,我现在在医院陪着他呢。他的腿被压到了,现在刚做完接骨手术,麻药劲儿还没过,所以还没清醒过来。不过医生说手术很顺利,他又比较幸运的没有撞击到头部,所以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你可以放心了。”也不算是报喜不报忧,我之所以没跟程叔说莫琛即使醒过来也有可能瘫痪的事情,也是出于自己的考虑。
一来是程叔虽然跟了莫琛很多年,但毕竟只是个管家,跟莫琛并没有血缘关系,如果我将莫琛可能瘫痪的消息告诉他,我并不确定他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一年来的社会经验告诉我,害人之心不可有是对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则更是对的,是真理。
二来是如果我现在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程叔,万一程叔跟别墅里的哪个保姆说了,恰巧这话被朵朵听见了,那我真是没办法想象这个孩子会紧张成什么样子。
她虽然年纪小,可是太过早熟,什么都明白,瞒是瞒不过的。
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干脆就不说。
万一莫琛恢复得好呢?万一他不会瘫痪呢?那我又何必多此一举费这个口舌?
我因为西北的事儿恨他是恨他的,但我并不希望他死,也不希望他从此就再也站不起来。
因为只有莫琛活着,很多事情他才能够亲自去解决,有些事情我是替代不了的,帮不了的。
程叔听见我的话,在电话那头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没事就是谢天谢地,虽说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可只要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养养就养养吧,莫先生这些年也真的是太累了。程小姐,我还希望你能够对我这段时间跟你说话的态度既往不咎,我只是希望莫先生能够过得好。现如今他出了车祸,家人又不在身边,还请你有时间能多照顾照顾他。”程叔对我的语气突然之间就柔和了下来,也许他真的只是为了莫琛着想吧。
“好,我知道。对了程叔,我还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声,我来之后医生告诉我,说跟莫琛一起在车上的那个司机没有抢救过来,已经过世了。我问了一下那个司机的名字,他说是剑雨。”我觉得程叔总归会比我跟剑雨之间的关系更密切,所以这件事情我应该跟他说一声。
如果程叔能够联系上剑雨的家人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等到公安挨个去查找身份再通知家属,那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啊?”程叔显然是被我说的话吓了一跳,开口说出这个字儿后,电话那段就好半天没了声音。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出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可我跟程叔又都不是剑雨的家人,所以我甚至都不知道此刻该用怎样的语气去跟程叔交流。
还是好半天过后,程叔自己跟我说了一句,“好,你好好照顾先生吧,他能平安就好。”
之后,他就把电话挂断了。
他这电话刚一挂断,秦念柯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菲菲,你在家呢么?”
秦念柯一上来就问我这话,让我的脑子有点发懵。
我害怕他是在试探我,所以就直接说我已经出门了,今天要去见个朋友。
“那我晚上还等你回来吃饭吗?”秦念柯的语气有些撒娇的意味,我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低头看着浑身是伤的莫琛,心情有些复杂。
“你不用等我了,晚上自己吃吧,我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我的心情此刻阴郁成一团,语气也是无论如何都好不起来。
“好,你要是回来得太晚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接你。那你先忙吧,我挂了。”
可能秦念柯也听出了我语气中的不悦,所以就识趣的把电话挂了。
我长叹了一声望着还在昏睡的莫琛,自顾自的念叨了一句,“莫琛,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他的神情依旧如常,淡淡的呼吸和毫无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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