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果脑海里翻腾交织地想开场白,白皙鹅蛋脸上挂着尴尬。
她眼睛转啊转,时间越久这尴尬越突出。
终于她受不了了,视线扫过书桌,又扫过地板,最终扫向那人咖啡杯后好看的下颚线条,僵着嘴角的一点笑容:“呵呵,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特地再次地谢谢你,温医生,我的朋友能脱离生命危险,不仅是因为您亲自执刀,还有事发时给您电话里的指导。您很厉害。”
一口一个您。
听得那人清润的眉宇拧得一阵一阵的沉。
薄唇抿起,看是没打算说话的意思。
安果晃了晃手,“那温医生你休息吧。”
也没动静。
她半转个身,想起什么,咬着嘴唇又停住脚步,算了,一次谢完,免得以后还要跟他私下里说话。
“那个……对了,温医生,昨晚在安家大宅庭院,你和安雪说话,我经过时不小心听到,原来您知道张丽珍小baby的事……我以为没有人知道呢,真的很谢谢您明察秋毫,帮我平反,现在小baby情况很好,我问过,差不多一周后母女俩就能出院了……”
“我没有帮你平什么反。”
这人开腔,语调寡冷疏离,喝过热咖啡都没能润了他清冷的声线。
安果背影都僵——窘死。
客套而已。
这家伙是听不出来还是已经臭屁到了一定境界?
听得他又寡寡地说:“自己的劳动果实自己不知道捍卫,也是活该。我因为不满安雪利用病人才跟她提出来的,别误会。”
一股子的高傲清冷划开距离。
安果一时心里尴尬又气怒,就好像自己出于真心感谢一个人,却反没被那人当回事般,还有股子淡淡嘲笑意味。
这种世家公子哥,果然自命清高,捧他一下,就真把自己当盘大菜了。
安果攥着的小拳头一松,忽而落落一笑:“温医生说笑了,我能误会什么呀,您的手莫女人的胸似乎只能摸到增生硬块,能对女人动什么旁的心思?没那功能吧可能。”
她语气调皮,似是纯真玩笑。
说完细腿一抬就要走。
冷不丁隔着一张长形玻璃着,手腕被男人清冷干燥的大手攥住。
安果微微受惊,手腕静脉上,男人的两根修长手指摁住,用了力度,她的身子立刻窜过一阵麻麻的感觉。
温热,似是那不经意的挑/逗,他的指腹在摩挲,只有两下。
安果又羞又怒,侧头,这人坐在沙发上,长腿放下,咖啡杯也放下,正起身。
她抿着粉唇,小手甩开。
怎么挣脱得了。
男人两根手指,根本没用力度般,他那么一个斯文清隽的人。
可他也是个真男人。
安果脸上冒出热气,白皙中越发蒸出粉晕,因为他迅速起身,朝她逼过来。
高大身躯早就阴影,一路把她逼到了办公桌沿。
她的臀抵着桌子,一抹又细又韧的腰肢,直被男人压过来的清隽却充满力道的温热胸膛灼的往后仰倒。
像是下腰的动作。
她惊地瞪目,气息不匀。
撞上两道深墨如泓的视线,男人微微眯起的眼眸,越发似那桃花,狭长深邃,温醇如水,却氤着那似有似无的危险和逼人。
他吐息均匀,气息干净好闻得要了命。
他的双臂倏地撑在她身侧,手肘擦着她衣服的腰身,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样。
男人缓慢地俯身下来,乌黑的几根长发清隽荡漾,遮住部分深黑瞳孔,若隐若现地,他倒勾唇笑了。
可那绝不是笑容。
安果屏息。
薄唇就在她唇的一厘米处——
“你倒清楚,我有没有那功能?”
安果本是因为他这一系列动作而出乎意外。
不曾想到他也有这样轻佻纨绔,壁咚女孩子的一面。
真的不曾想到。
他的形象,因为医生和他本身骨子里透出的气质,而太过干净正派了。
在他的怀里,一个干净到极致,能听见沉稳心跳的男人怀里,她本来脑袋就不太顶事了。
此刻听他薄唇开腔,几分的低沉,几分的轻浮,几分的慵懒不羁。
他还眯了眼眸,光线下那墨色瞳孔深浅如旋,迷人,可又十足危险,不觉锐利又充满几许成熟男人的味道在里面。
她面红耳赤,身子很颤,距离男人的两片微抿的薄唇太近,她的唇。
所以腰要用自己的力度一直保持后仰,难免轻轻抖开。
那撑在她腰侧的男人手臂,皮肤白皙能看得见淡青色血管,是那样干净。
可却那么有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扶上她的后腰,稳住了她。
安果心思陡转,抬眼时瞳孔一片落下来的阴影。
男人的鼻息喷在她嘴唇处。
她低低啊了一声,紧接着咬唇,着急地别开脸。
他的唇落在她滚烫的脸颊上,嘴角似有似无挨到了。
安果脑壳嗡嗡,这股子干净好闻的男/色她尝过,太难拒绝,她脸红要命:“温医生!”
他在干嘛?
女人的脸颊又软又香。
和看着时想象的触感一模一样。
男人的薄唇微抿,眉头紧蹙,碰下她脸颊时脑海里有一瞬间的断片,好像烟火落过。
他偏移了薄唇,呼吸重,闭上眼眸。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切行为出于本能意识。
活了三十四年,大致二十六七岁,就有了成熟的自我掌控力。
这种控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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