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交换条件
张慕晴此刻的情绪很激动，陆振东担心她会乱来。
“不，我冷静不了。”张慕晴用力挣脱，脸色惨白。“如果你不帮我，我会自己想办法！”
扔下这句话，张慕晴头也不回跑开了。
没错，她要去找陆永轩。像陆振东这么古板的人，又怎么会帮她？可是张母现在的情况，她担心再也等不下去了。
陆永轩在诊室里看病，没想到张慕晴会突然破门而入。他错愕地盯着她，轻声吩咐病人说：“你先去缴费取药吧，三天后复诊。”
“谢谢陆医生。”
病人离开以后，陆永轩疑惑地问道：“今天不是阿姨手术的日子吗？你怎么没在病房里陪着她？”
“捐献者家属突然反悔了……永轩，我知道你有办法查到对方的联系方式，能不能帮我一次？”
张慕晴想不到其它方法，说她自私也好，违反医德也罢，今天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找出捐献者家属的联系方式
陆永轩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其实像捐献者临时反悔的事，在他的从医生涯里见怪不怪。毕竟国人在这方面的思想，还是比较传统的。
“慕晴，很抱歉我也不能帮你。这些事涉及捐献者的隐私，作为医生我们有义务保守秘密。”陆永轩能理解张慕晴此刻的心情，可是作为医生，他也有难言之隐。
即使现在躺在手术床上的，是陆永轩最亲的人，他也不可以违反医德。
“我再问你一次，是否连你也不愿意帮我？”张慕晴默默流泪，绝望的感觉油然而生。“你觉得作为医生的职业操守重要，还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重要？”
陆永轩叹了口气，解释说：“我们换个角度去想，如果今天捐赠器官的人是你，也许想法会不一样。”
张慕晴强忍泪水，嘶吼道：“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连你也不帮我？”
“慕晴，我真的很抱歉……”陆永轩仍旧坚持己见，叹气说。
气氛僵持不下，陆永轩轻声劝说：“我先陪你回去，好不好？”
“我自己能回去！”
张慕晴把眼泪擦干，默默离开了诊室。她不清楚自己该往那个方向走去，还能做些什么。
口袋里的手机不断震动，张慕晴掏出一看，发现是宁天翊。
“慕晴，陆医生已经跟我说了。你冷静一下，我们再想办法好吗？”宁天翊焦急地说。
“没有办法了，他们都不愿意帮我。”张慕晴的声音沙哑，语气透着绝望。
宁天翊担心张慕晴会胡思乱想，追问说：“你在哪里？我马上下来找你。”
“我在……门诊大楼的二楼。”张慕晴盯着指示牌，随口应了一句。
她挂了线，盯着人来人往的连廊发呆，眼泪不断涌出。
这里，每天见证着生命的开始与结束。是希望，同时也能带给所有人绝望。张慕晴小时候最害怕跟妈妈到医院来，因为经常会看到病人的家属，坐在走廊里哭得声嘶力竭。
可是到了现在，她终于能体会到那种无助又痛心的感觉。不是她不够尽力，而是这个世界从不公平待人。
张慕晴这辈子的眼泪，在这几天都流干了。她擦了一把眼泪，打算继续去找院长理论。
突然，一个穿着粉色短裙的小女孩走了过来，拉了拉张慕晴的衣角说：“阿姨，有人给你这个。”
“嗯？”张慕晴弯下身，接过小女孩手中的纸条，小声问道：“是谁给我的？”
“刚才那里有一个漂亮的姐姐，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说对你来说很有用。”小女孩的脸色苍白，可是笑容却像天使一般。
张慕晴握住纸条，直到小女孩消失在走廊里，才小心地拆开。从病历上撕下的纸页，里面只有一行清秀的字迹。
“我在医院旁边的咖啡厅等你，会有你妈妈最需要的东西。”
宁天翊匆匆赶到门诊大楼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张慕晴的身影。他焦急地沿着连廊找过去，却刚好碰到陆永轩。
“你见过慕晴吗？”宁天翊问道。
“她刚才找过我，让我帮忙找出捐献者家属的联系方式。”陆永轩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叹气说：“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
张慕晴怀着忐忑的心情赶到咖啡厅，却在角落里发现了久违的身影。
阳光洒在靠窗的位置上，崔梦瑶穿着鲜红色的连衣长裙，妆容精致。她缓缓转过身，猩红的嘴唇扯出了一抹笑意。
自从上次自导自演了自杀的事以后，张慕晴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听说伤好了以后，她毅然选择辞职然后出国进修。
曾经，张慕晴对崔梦瑶有过同情。爱一个男人没错，错的只是她为了挽留宁天翊而不择手段。
可是，崔梦瑶怎么会给她留了那种纸条？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妈妈需要什么？难道捐献者突然反悔，与这个女人有关系？
想到这里，张慕晴不禁大步走到崔梦瑶的面前，压低声音问道：“是你给我留的纸条？”
抬头仔细打量眼前的女人，头发凌乱脸色苍白，果然为了张母的事熬得很憔悴。
“没错，我就知道你会来。”崔梦瑶神色冷清，态度高傲。
一别数月，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做事冲动的女人。这次回来，她是为了夺回自己的东西。
仔细盯着崔梦瑶，许久张慕晴才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妈需要什么？”
崔梦瑶对张慕晴的反应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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