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太大,他就半弓着身子,能为她遮多少,他都竭尽全力。
安若初仰头看着他,脸上的水早已是雨水和泪水的混合液体。
突然的站起来,搂住他的脖颈,吻,如刚才他那边的疯狂沉沦。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不然真怕自己会死了。
陆靳晏原本撑在她头顶的双臂,此刻圈着她瘦弱颤抖的身体。
海枯石烂也好,天崩地裂也罢,蚀骨沉沦也都暂时抛开一切的为之疯狂。
我爱你,即使天诛地灭,我也心甘情愿。
深夜山顶,狂风暴雨,蚀骨沉沦,缠绵不休……
车子下山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他突然很想停下车来,让时间也停下。
安若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已经睡了,从下山开始,她就没在说一句话,她安静的倚靠在副驾驶的座椅里,像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刚才山上两人的衣服都已经湿透,在车里的时候,衣服也都……现在她只是围着一条薄毯蜷缩在那里。
车里的暖气很足,直到已经到达她住的地方,他才小心翼翼的刹车,其实是想让她多睡会儿,也是想多和她坐一会儿。
可她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其实一路上特根本没睡,只是不想和他交流罢了。
安若初睁开眼睛,找到自己的衣服,也不管是不是湿的,一件一件完全当他不存在的往身上穿。
这个时候,真没必要再矫情。
穿好了,她淡漠的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陆靳晏恋恋不舍得抓住她的手腕,安若初回眸,面无表情,目光冷漠。陆靳晏动了动唇,本来要说的话还是吞回到肚子里,薄唇喂喂上勾一下,“明早我把豆豆给你送回来。”
“谢谢。”
还是舍不得放手的陆靳晏,深深的凝着眼前近在咫尺,却将要天各一方的女人。
突然,他手上的力道往后一扯,另一只大手扣住她的后颈,本来是想吻她一下的。
眼里的她,没有任何的躲闪,无波无澜,像个被掏空感情的木头人。
他嘴角苦涩一勾,没有再继续,声音低沉沙哑,“好好照顾自己。”
安若初看着他,声音淡的如最基本的礼仪,“我会的。”
眼里的彼此那么近,以后的距离却那么远。
他没有不放手的理由,她能做到这样,反倒让他比之前要放心一些,前提是,如果这不是伪装的话。
“回家让阿姨帮你熬点儿姜汤,别感冒了。”这样很平常的关心话,他却是在分离之前说的。
“你在说一遍……让我等你。”那她就真的等,别说八年,一辈子她都等。
陆靳晏心疼的凝着她,嘴角微微上翘,如同在宠一个孩子,“傻瓜。”
安若初执着的再次要求他,她就知道自己是个傻瓜,“我要你再说一遍。”
真的要那么做吗?
他何德何能,对她就从来没有好过。
“说啊。”安若初真怕这个时候他又变得沉默了,她在期待着他能再说一次。
“等我。”低沉的嗓音在半开门的车厢里蔓延开来,就这两个字,安若初突然觉得,一切都值了。
是她太容易满足,还是太爱这个男人啊。
安若初小嘴倔强的一努,像是在赌气,更多的却是给他的一份安心,“如果这几年没有我看上的男人的话,我会等你的。”
刚说完,安若初就拿开他还扣在她后颈的大手,丢给他最后两个字,“再见。”
再见,不是再也不见,是下次再见。
陆靳晏没有再下车送她上楼,真怕会赖在她的身边直到最后一分钟。
昏暗的路灯下,刚才的大雨也终于累了,绵绵小雨像会跳舞的精灵,在空中舞蹈。
她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湿的,她倒是也知道照顾自己,领走的时候,还顺便带走了他车里的薄毯。
反正都这么晚了,没人会看到她这样一副怪样子,大半夜的披着一套薄毯往家里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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