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可一步一步脚步极轻的往他身边走,她赤脚走在冰凉的地面上,上面的水和玻璃碎片她都像是毫无知觉一样。
厉尊忍着心痛眼睁睁看着她走了过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组织她往前走,为什么不过去将他抱到自己身边来。
他的内心太矛盾,太纠结,看着她痛,他会难受,可如果看不到她呢?
过去三个月,他觉得自己和死了没有任何区别。
如可在他的身旁坐下,现在就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
她轻笑一声,太久没说话的关系,声音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看到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开心吗?”
厉尊扭头看着坐在身旁的她,她面无表情,无波无澜,像极了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偶。
开心吗?
呵呵,开心吗?
他嘲讽的冷笑着,手背上的明明是因为刚才打碎鱼缸而流出的血,他能感觉到的,却是他回来时,她那一滴一滴嗜血的泪。
他看着她,她空洞毫无焦距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那条还在拼死挣扎的小鱼。
突然,他再也做不到压抑自己,他感觉自己再抑制下去,会崩溃的。
他两只冰凉的大手用力的捧住她消瘦的脸,整个身体扑了过去,长腿一跨,她被严实的禁锢在沙发里,无法动弹。
以为她会拼死挣扎的,以为她会已死抵抗,以为她会疯狂打他的……
但她都没有,她最狠的,就是无动于衷,若无其事。
她就是一具毫无温度,没有任何情绪,封了心,定了血的躯体。
他想做什么,她根本不会在乎。
她越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的吻就变越深,她不拒绝,不回应,他就用力的吸,吮着她,让她感觉到疼,让她不要再像具尸体一样的麻木。
此时的他,不是愤怒,不是宣泄,不是占有,而是对她,对自己,的无能为力。
突然,在他身下的娇躯动了一下,他以为她终于忍无可忍要反抗了,却是听到她带着怜人哭腔的哀求了一声,“疼,我疼……”
厉尊一颗心瞬间就如同被巨石碾压一般的疼痛难忍,他再也无法继续,颤抖的唇在她的唇边一呼一吸,喉咙撕裂的痛让他说不出一个字。
他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两人的呼吸来回交换,他大手在她的脸上无助的轻抚着。
她的一声疼,已经让他溃不成军。
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没有,只能说,如可,你赢了,而他,输得一败涂地。
当结实的后背感觉到她两只双手在上面轻拍着的时候,他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她知道他的无助,他的脆弱,他的心……
整张脸埋在她的颈间,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还活着的时候就经常骂他,没心没肺,爸妈死的时候,他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今天,他湿了眼眶,想要在她的面前,软弱一次,他就是想要乞讨一次她的拥抱,她的安慰。
她的手一直在他的背上轻拍着,他们两个人,更需要安慰的那个,受伤最深的那个,明明就是她,她现在却是在心疼他。
厉尊猛然的推开她,站在她的面前,他真是个怪人,这么快的时间,就瞬间恢复到之前的居高临下。
他冷漠的凝着她,如可微仰着头和他对视着,刚才自己一定是疯了,不对,她本来就是个疯子。
竟然会同情他这么久以来的隐忍,竟然会想要安慰他,呵呵。
厉尊倏然的伸手将坐在沙发上的如可拉拽起来,她轻的一拉就能拽好远,他大手桎梏在她细瘦的手腕上都不敢太用力,真怕他一个用力,她的手腕就会断掉。
.等到了卧室,他手臂上的力量用力一甩,便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如可扔在了软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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