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楼下的佣人没有一个人听如可的瞎吆喝,只是为厉爷的无可奈何而摇头。
真的明白,厉爷为什么要留这个疯女人在身边?最终折磨的,不过是自己。
到了楼上卧室,如可被厉尊用力一扔便扔在了大床上,整洁的被褥很快有了皱褶。
如可随手拿了一个枕头就朝厉尊打过去,还以为他会夺走她手里的枕头,至少不会让她砸到他。
却不知他就是站在床边,任由她发泄一般,砸了一下又一下。
疼吗?一点儿都不疼,可心,疼碎了。
她可能是觉得枕头打的他不够疼,不然他为什么不躲,她如之前每一次发疯一样,开始在房间里找任何能伤到他的东西。
可这个房间里,所有能摔的东西早就被他清理了,只剩下不具有伤害力的东西。
所有,他是真的把她当成一个随时都可能发狂的疯子。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一把水果刀藏在抽屉里的,她凶神恶煞的拿出水果刀,站在厉尊的面前,另一只手举在水果刀下。
他,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真悲哀,非要让她拿死逼他,他才能紧张她一点点儿吗?
“我死给你看行不行?”她万念俱灰的看着他,一双水眸里,是对这个世界对他也是对她自己的绝望。
厉尊真怕她会为了赌气,真的伤害到她自己,他伸手试图拿走她手里的水果刀,“如可,听话,把刀子给我。”
如可悲悲戚戚的苦笑着,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的紧张和害怕在此时此刻是毫无掩饰的,可她的心,却更疼了。
“是你把我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是你把我变成一个疯子的,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就该对我负责!”
如可的刀子已经又自己的手腕指在厉尊的胸口,她眼神里的目光越来越空洞,声音更是越加的歇斯底里。
“我现在疯了,果以也死了,你觉得我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你就要把我送回我爸妈身边,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爸爸妈妈看到现在的我,会有多么难受啊!”
这也是她没有回到父母身边最大的原因吧,她不想让自己的父母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她不想成为父母的负担和愧疚。
厉尊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如可手里的刀子还没来得及往后缩,刀尖很锐,隔着一件衬衣,瞬间就刺破了他胸口的皮肤。
如可拿刀的手一软,刀子闷声掉在两人脚下的地毯上,而他白色衬衣的鲜红还在继续蔓延。
如可慌乱的不知该怎么办,她左顾右盼,惶恐不安的想要找到紧急药箱。
厉尊看着她慌张的样子,悲哀,苦闷。
他试图安慰一下她,让她紧绷的情绪慢慢的缓和下来,修长的手指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撩到耳后,冷峻的脸上多了一丝苦中强颜欢笑的淡笑。
“我没事,你杀了我,也是应该的。”就如她刚才控诉的那样,如果不是他,她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可忽的一下推开了他,他脚下很稳,只有她自己往后退了两步,她怔怔的看着他,他真的是越来越可怕了。
“你知不知道,这样不会让我原谅你,只会让我对你更变本加厉。”
他薄唇微微往上一勾,大多的都是苦涩,“你觉得留在我的身边,是对我的折磨,对我的报复,可对我而言,是赏赐。”
如可一步一步的往后退,明明想要退出他的生命,可即使生不如死,还是做不到就此结束。
厉尊弯身,捡起地毯上的刀子,刀尖上红色的血液已经干涸在上面。
他将刀子指向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上,必须流血的伤口,心里对她的愧疚更痛心疾首。
如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们之间,疯了的人不是她吗?
他看着她,笑了一笑,淡然,如冰冷冬季的一股带着暖意的微风拂过,“如果只有我死了,你才能解脱,那我愿意。”
他眼神里的目光,第一次这么的痛,痛不欲生,想用死亡来结束这一切。
如可没有被感动,相反,她笑了,笑的特凄凉,连他也要死,所有人都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难道不是活着的人更痛苦吗。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从出生到现在,她过得如此煎熬,痛苦。
好累。
转身,他想死,那就死好了,反正不是她杀死的。
他们改变了她的命运,而她,却终是改变不了任何人。
下楼,重新拉起她收拾好的两个行李箱,这里的人估计都在等着她离开的那天,她走了,也没人会挽留一句。
换上他前几天刚给她买回来的鞋子,听到他急匆匆跑下楼的声音……
不会有然后了,以后她走,他都不会挽留。
如可刚踏出别墅大门,厉尊就拨了一通电话,“跟着她,别让她发现了。”
还是要确保她的安全的。
以为她会一个人离开,站在窗口目送她远去,却没想到,路边早有来接她的人在等着她。
竟然是申医生?!
申医生是他一直以来的私人医生,他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和如可可以单独有联系了。
眉心不悦的拧紧,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刚要拨打给申医生,都要拨通了,却又收回了手机。
既然决定放她自由,就任由她去吧。
“厉爷,您的伤……”管家刚才就看到他胸口的血,因为那个如可,厉爷的苦,他们这些外人都看的出来,怎么那个如可就……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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