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客栈外突然闯进来十几个人,他们个个手拿着刀,面容凶神恶煞。为首的,便是今天程柯出手教训的那人,他一见他们二人,顿时火气直冒,“就是他,竟敢对我动手,今日爷便要你尝尝厉害!”
檀芮吓得花容失色,程柯显然也没有料到他们会再来报复,他拔出佩剑,“别怕。”他回头轻声说,檀芮看着他从容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了底气。
那个今日被打的衙役面露凶相,“给我上!”
然后便是一场混战,檀芮终于见识了程柯的功夫,那把剑在他手里耍得出神入化,就像一根飘带,轻轻地划过他们身上,然后他们便应声而倒,却没有让他们受半点皮外伤。
几乎在几分钟之间,程柯已经把他们收拾了,檀芮还有些愣神,程柯一把拉住她的手,“快走!”
然后两人往外跑去,跑到马厩,却只看到一匹马,程柯一下子跨了上去,“还愣着干嘛,快上来。”
“哦哦。”檀芮反应了几秒,便麻利地往马上爬,坐在程柯身后。
“坐稳了。”程柯回头道,檀芮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角,程柯便扬鞭疾驰,惯性使然,檀芮差点掉了下去,她的手下意识乱抓,一下子抓到了程柯的腰,两人都怔了一下,檀芮便有些讪然地松了手。
“抓紧我的衣服。”程柯又道。
檀芮便乖乖地用力扯着他的衣服,害怕自己会被他抛下来。
他便这样一路狂奔,后面早已经没有了追兵,却还是一路狂奔,檀芮不知不觉便眼皮打架,靠在了他的肩上。程柯也慢慢让马放慢了步伐,最后马便只是驮着他们两人随意地走动着。
程柯感受到肩上的重量,他刚想动一下,上面的脑袋便不安分地扭动着,他便一下僵住了,不敢动弹。
程柯害怕她就这样翻下去,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后摸索到她的两只手,把她的手环在自己的腰上。檀芮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迷糊中紧紧地环上了,身子也贴上程柯的后背,让他面色有些发红,全身紧张,越发不敢动弹。
檀芮醒来的时候觉得脖子特别酸,再一回神,才发现自己靠在程柯的肩上,他的衣服上都起了褶子,自己的手还紧紧环着他的腰,身子也贴着他,檀芮条件反射地放开了,一片绯红飘上脸上,慌忙从马上爬了下来。
程柯已经醒了,他感觉到檀芮的尴尬,便只是眯着眼假寐,檀芮下了马,看到程柯没有半点反应,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他没醒。
程柯睁开眼睛,他动了一下肩,发出咯的声音,他也跨下马来,又是揉肩又是扭腰,一个晚上几乎都未曾动弹,不禁异常酸楚。檀芮不由愈发尴尬,但不想越描越黑,便只是闭口不言。
檀芮环顾着这里,荒郊野外,看不到人烟。“我们现在是在哪里?不会迷路了吧?”檀芮不禁一脸担忧。
程柯却指着旁边的小河,“先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檀芮见他的神情,似乎完全不担忧迷路的问题,便也没有再多说,顺从地跟在他身后。
河水很清,檀芮捧了一手,凉凉的,敷在脸上,整个人顿时舒爽异常,她脸上不禁现出开心的笑,“好舒服啊,我在西凉一年了,都没有好好玩过水。”檀芮动了玩心,用手搅着水,掀起水珠。
程柯回头看她,只觉得她的脸便像这一弯清溪一样,清澈透亮。而此时的她,也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忘忧。
忘忧。忘忧。程柯轻笑,真是个特别的名字,心不禁动了一下。
“距离东辽,还要多久?”檀芮歪头问他。
程柯回过神来,“按我们的速度,还要七八天左右。”
“七八天。”檀芮喃喃自语。
“我们现在还有一匹马,得再买一匹。”程柯又道。
檀芮点了点头,她一下子站了起来,“那我们快些去吧,到前面小镇买一匹马。”
程柯也点了点头,把马牵了过来。
“你的功夫是怎么练的?”檀芮坐稳了便好奇地问,“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功夫,剑法很快,柔中带着力道。”
“我家祖传的,自小便学。”程柯说话便是这般简洁,从不肯说些长句。
“可是你们家每个人都有功夫的话,怎么会被官员所害?”檀芮问出了口才觉得有些逾越了界线,赶忙道:“对不起,就当我没问好了。”
程柯嘲讽地笑了,“没关系,你问的很对。”
他顿了一下才说:“从我成年开始,我们全家便在各地游走,也算是闯荡江湖。每到一处便耍剑法卖艺,从来都只求温饱,聊以意兴罢了。”
檀芮听了,不禁满心羡慕,“以前我最羡慕的便是这样的生活,跟自己心爱的人执剑天涯,闯荡四方,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真是如神仙眷侣一般。”
听她这般说,程柯心里不禁颤了一下。
檀芮回过神来,“那后来呢?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我们到了一个叫杨川的靠海小镇,妹妹喜欢那里,我们便多待了些时日。有一次,我们在街上耍剑法,被当地的县令看到了,他看上了我妹妹,要娶她。”
檀芮怔了一下,又是因为强娶引发的悲剧。
“我爹娘自然是不肯,他们想用强,但是打不过,只得作罢。我们觉得此地不宜就留,便打算离开。”程柯的手已经冒起了青筋,“可是他们联合客栈老板对我们下药,我们自持武功高,所以不去防备,被下了药还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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