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三月,天空格外疏阔,凉凉的风吹在人身上,很是舒服。如此好天气,檀芮却总觉得心头发闷,好似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她在院子里走了没多会儿,便又回了屋里,打算歇一歇。
岸雅走到厨房里,见冬蝉又在为檀芮准备汤药,汤药已经出锅,她盛了一小碗用银针试了一试,没有任何异常,然后又尝了一口,也没有觉出异常,这才放心下来。
岸雅见了,笑道:“冬蝉真是心细。”她有些假装漫不经心地说:“少奶奶对你那样,你还能这么贴心,真是不容易。”
冬蝉的手颤了一下,神色黯然,“做奴才的终归是有做奴才的命,主子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生了怠慢之心。”
岸雅亲热地搂过冬蝉,在她肩上拍了两下,另一只手快速地在身后把一包药粉倒进那碗汤药里,为免她起疑,还格外动情地说:“你真是心善,咱们少奶奶有你这样一个忠仆,真是太幸运了。”冬蝉一时也有些感怀,嘴角勾笑。
岸雅放开了冬蝉,“这汤药得趁热喝,你赶紧去送吧。”
冬蝉点头,她又嘱咐道:“少奶奶到了这孕期的关键时候,喝汤药难免会有恶心反胃,但就算这样,也定要喝完,不可由着她。”
冬蝉莞尔,“我自然是知道的,每一次都是瞧着喝完的。”
岸雅嘴角亦勾笑,“那我便放心了。”冬蝉端着汤药便去了,岸雅嘴角的笑慢慢凝固,变得愈发阴冷。
冬蝉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少奶奶,汤药来了。”
绿枝赶忙扶起她,冬蝉一勺勺地吹着,小心地喂着,檀芮只觉得心口一阵发呕想吐,极力忍着喝了半碗,实在喝不下,“今日的汤药怎这般腥,我喝得实在难受。”
冬蝉劝道:“这汤药是照着往日的方子熬的,我试过了,没有什么不同。少奶奶想是快临盆了,所以会觉得恶心。”
绿枝也劝道:“这都是安胎的好药,就算再恶心,也得喝完,不然也浪费了冬蝉看着熬了这般久。”
檀芮听了,只得又忍着把剩下的半碗喝完,喉间愈发感到欲作呕。
冬蝉伺候完汤药,便也没有多做停留,便退了下去。
这时,惜儿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笑:“少奶奶,林萧来了,说是少爷有什么吩咐,让他在外面回话,还是到里屋来?”
“无妨,让他进来吧。”檀芮笑言。
没一会儿,林萧便挂着一张满满的笑脸走了进来,“给少奶奶请安!”
“起来吧。”檀芮面上含笑,“今日你来是要传什么话啊?”
林萧站了起来,“我家少爷说,他在城东新宅里准备了惊喜,要我把少奶奶安安稳稳地接过去。”
她们都面露惊讶,绿枝蹙眉,“少爷鬼点子可真是多,他不知道少奶奶现在已经身怀六甲,不宜出门走动吗?”
林萧挑眉辩解,“少爷这是浪漫,他定是准备了大惊喜,不然也不会特意让人给我捎话。”
他们两个最近倒是越发爱上了斗嘴,檀芮含笑,这四月以来,褚恒对她愈发发狠了的宠溺,檀芮好似掉进了蜜罐里,眼下,她倒是真的满心好奇他又会使出什么花样。
“我每日都拘在这院子里,闲着也是闲着,那便去瞧瞧也无妨,反正也不用自己走路。”
林萧一副获胜的模样看着绿枝,“那我这便去备马车。”然后像一阵风似的狂奔出去。
绿枝和惜儿也开始给檀芮整理着装,为了避免着凉,还特意披上了一件厚披风。
她们走到院子外,见到冬蝉,檀芮心里扯了一下,上次之事过后,冬蝉心里定然是起了疙瘩,几月以来她也只是每日送汤药,准备吃食,不似往常那般爱与她们说话。
檀芮轻唤,“冬蝉。”
冬蝉便走了过来,“少奶奶。”
她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我今日要出去走走,你陪我一道去吧。”
冬蝉神色里闪过一丝惊讶,又有些受宠若惊,然后露出一抹笑,点头应着。惜儿见此,一下挽住冬蝉的手,“太好了,咱们好久没有这样一起出行了。”
她们都被惜儿欢快的气氛感染,都露出笑来。
林萧备好车,众人小心翼翼地把檀芮扶上车,车上垫着厚厚的毯子,他慢慢地驾着,车上半点颠簸都没有。
惜儿格外兴奋,又是一脸遐想,“不知道这次少爷又准备了什么新花样。”
林萧在外面接话:“不管少爷准备的是什么花样,少奶奶都会喜欢。”
檀芮面上泛红,冬蝉本还有些黯然,但惜儿总是有意逗她说话,檀芮亦是语气和煦,她便也开怀,嘴角挂上笑,众人一路欢笑,气氛甚是欢欣。
突然,一个飞镖打了过来,林萧一惊,手快地一下接了下来,马车不由颠了一下。
绿枝掀开帘子,正要开口训斥,便见他手里拿着的飞镖,那镖上还有一封信,她顿觉事情有蹊跷,一下把信拿了过来,信上写着:“褚少奶奶亲启。”
绿枝心里顿生警惕,“你看到发飞镖的人了吗?”
林萧摇头,“那人一下便消失在人群里了,我没瞧清。”
檀芮问道:“怎么了?”
绿枝蹙眉,“有个人送了这么一封信,给少奶奶的。”
檀芮心里也开始有些打鼓,“拆开看看。”
惜儿和冬蝉不由也把心提到嗓子眼,绿枝小心拆开,递给檀芮。檀芮看着,脸色慢慢变得很难看,整个人便都惊住了,心口好像被人狠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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