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针,分针,时针,无尽旋转,就像一个深邃的旋涡,把我拖进无边的黑暗。
“叮!”一声清脆的手机提示音响起,我不用看,就知道是那可恶的老太婆来催帐了。
我叫天明,30岁,自由职业者。说是自由职业者,其实就是无业游民,在网上做着各种见不得光的活计,勉强维持着生活。
月色,凉如水,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城市的光辉。我漫无边际地游荡在深夜的都市,像个孤魂野鬼,不远处,一对对男女陶醉在灯红酒绿之中,尽情称颂着夜的美好。
咽了口唾沫,我不禁将自己代入了路边某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如果我是他,那就不用为生计发愁,吃不完的山珍海味,享不尽的香车美女。一阵冷风吹来,唯有寒冷与饥饿显得那么真实。
暗暗在心里咒骂了几句,我继续向前走去。突然,四个字闯进了我的眼帘“时间当铺”。
那是一间小小的店铺,夹在舞厅与按摩城中间,卑微地宣示着自己的主权。我有些惊诧于在这个年代居然还能有当铺的存在,而且还是在最为繁华的商业街。鬼使神差的,我怀着五分好奇五分敬意的心情走了进去。
进入当铺,我才发现里面不但不狭小,反而很宽敞。两侧的柜子里装满了瓶瓶罐罐,露出一个个发黄破损的标签。柜台前,坐着一个身披黑色衣服的身影,格外诡异。
“该死,不会是进了什么非法销赃地点吧?”我有些退缩,可进都进来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您好,我来典当东西的。”黑衣人不发一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您看看这块表值多少钱。”我脱下手腕上的手表。那是一块做工精致的表,粗看似乎价值不菲,而只有我自己才明白,这不过是地摊上的石英表而已。
没有接过我的手表,黑衣人终于出声了“多少?”那声音如从九幽里的地府传来,清冷而不带一丝感情。
我的内心里一阵狂喜,这果然是个不识货的老板,难怪门庭冷清。当然,面上是不能显露出来的。我装作痛苦地挣扎了一阵,伸出三个手指头,说“3000人民币。”3000元,正好可以在交了房租后留点饭钱。我有些担心这老板突然反悔,或者干脆看出手表的真伪,说话声也不禁带上了点颤抖。
黑衣人爽快地从抽屉里取出3000人民币,递给我,“三十天。”他说道,边说边怕我反悔似的,拿着双阴厉的眼睛不停往我身上扫“交易成立?”
“成立。”我自然是忙不迭答应。没想到自己还有些演戏的天分。验明钱的真伪后,我开开心心地就要推门出去。
“客人。”这时,身后的黑衣人发声了,我心里暗呼不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门就往外跑。
之后的几天,心有不安的我也曾想着把钱还回去。可我的心里总存在着侥幸心理,想着“只要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加上后来这钱也交了房租,很快就被花得七七八八,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过了大概一个月吧,我故地重游。可没想到的是,那本来写着“时间当铺”的地儿,居然被一栋厚实的墙堵住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急忙拉过一名路人询问“老兄,这里的当铺哪儿去了?”那人神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就匆匆上路。
一连问了四五个路人,没有一个人回答我的问题。更甚者,其中一个妹子在我的逼问下,“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还是一个路过的大叔好心。他偷偷凑到我耳边说:“小伙子,我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年,这儿哪有什么当铺哦。你是不是这里受了什么刺激?”边说,边指了指我的头。
奇怪了,他们都说没有什么当铺,那难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做梦?可是花出去的钱是真真切切的。又或者,我那天是捡了钱,太高兴了以至于喝断片了?
就在我快要忘记了这件事的时候,事主找上门来了。
那天,我正在绞尽脑汁如何多赚点外快,敲门声响起来了。
“不订保险不订报纸没有老人。”我没好气地应了一声。我本就没有多少朋友,上门的多半是些推销员。可没想到的是,敲门声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有越来越大声的趋势。
“你烦不烦啊!”没好气地打开门,我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一身黑袍,整个面容都隐在了其下,这不就是当日受我坑骗的当铺老板吗!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关门。可那黑衣人似乎早料到我会有此举动,紧紧地抓住门边不放。我暗暗咋舌他那异乎寻常的力气,也知道这件事赖不过去了,干脆摆出一幅地痞无赖的架势“反正那钱我花也花了,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黑衣人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片刻后,他笑了,那笑声就像指甲划过铁片,让人心生烦躁。
“桀桀,我来是把你的表还给你的。”说着,他递过了我的手表。
我有些不敢相信。究竟是这人是疯子,还是我是疯子?这表难道不是我给他的抵押物吗?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那天,在我接过钱的时候,他似乎说了什么。
对了,三十天?根据电视里的情节,当铺会有个抵押期限,过了这个期限后,抵押物便归当铺所有。当时我以为那是抵押的期限。可是,如果那并不是期限呢?
还有,那店名也是古怪得很。“时间当铺”?我看过太多哗众取宠的店名,但又有谁会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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