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佩走了,苗凯烂了,魏东晨继续没心没肺。有时想起我们四个人在佩佩家的情形,会觉得很温馨。虽然那时候大家各自的情绪并不稳定,两两之间都有各种内心戏,可是我们毕竟是在一起啊。现在,却天各一方。公司里,我成了孤家寡人,真的很像现实版娱乐届武则天了。我当然可以随便找个男人陪,但我不愿意。没有男人,女人也一样可以活得很好,工作充实且有趣。我很享受孤独。我记得第一次去佩佩香港的家时,我说佩佩孤独得像个老尼姑,佩佩说:“忍受孤独和享受孤独是不同的。我是享受孤独。”现在,我也是。
苗凯一直逼问我佩佩去了哪里。我说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他。在他还没有把吕颖的破事处理完之前,我才不会让他去打扰佩佩。我不想让任何人再伤害佩佩。问题是,真的连我也不知道佩佩去了哪里。刚开始佩佩说要去她第一次求出家的山谷,后来打电话说那地方正在拆改,没有住的地方,她拜见过的师父也不在那里长住了。我问她接下来做什么打算。她说她打算到处玩玩。之后就一直关机没了消息。我生日的时候收到了她寄来的一个礼物,一个小透明玻璃瓶里有片金黄的银杏叶子,还有一张她穿着一个棉袄抄着袖子站在山腰上傻笑的照片。她没出家,还留着头发。这是告诉我她还没死,还活得安稳。我也放心了,也不再打扰她。她想联系我的时候,总会给我打电话的。我和她的手机号都十几年没变过,都互相能背得出来。我们之前还开玩笑说,万一遇到危险,打对方手机比打110都顺手。
公司的运营非常稳定,连股东都非常稳定。我把公司按项目分了不同的组,由不同的制片人去负责不同的片子。我只负责把每年的片子审定,划分,收作业。片子多了,培养艺人的机会就多了。我们公司的年轻艺人们比魏东晨和苗凯靠谱多了。这些00后们,不像传说中那么难带,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尊重和激励,他们也愿意在自己爱的行业上花时间。他们片酬比大腕们低多了,这样片子的总投资就低了,卖给新媒体之后,算下来回报率还很可观。魏东晨看到我这样的做法,知道我是刻意要突破他和苗凯对我的制约,找茬发过两次脾气。看我不理他之后,开始有了危机感,做事做人都靠谱了不少,连他妈妈见了我都客气了很多,不再有“我儿子天下第一”的莫名傲慢。
我妈看出我和魏东晨之间关系的变化,就试图给我介绍对象,都被我第一时间拒绝。我坦言说我打算做一辈子单身。我没觉得我这样有什么不好。我妈料到了我这个反应,很认真地和我谈了一次心。她说:“单身没什么不好,结婚也没什么不好。如果你有一颗自由的心,那么婚姻和男人是无法束缚你的。”她这样说完,我想了很久。好像说的也很有道理。单身和结婚都是外在的形式,跟心一毛钱关系也没有。我妈有我爸,但也有事业,也有尊严和自由,也有我,真的是啥也没耽误。我突然觉得,我妈说不定就是隐身的第一代女权主义掌门人。当年的叛逆和较劲,是我没想通不太懂事而已。承认自己是个孩子,不如她处世老道,在我这个年纪,还是有点尴尬的事情。我最终只是默默接受了她的观点,并不想显露认错的情绪。
很快汪佩佩基金的年会要开了,我每年就这件事最上心。这几年因为我公司的利润提高了很多,所以按比例拨付基金的钱也多了很多。基金会现在的钱除了正常的慈善运转,还有一部分闲钱,偶尔还需要理财。来年,我想做更多的事情,以微薄之力推动大陆医疗水平的提升,从佩佩基金旗下的这些私立医院开始。上次送佩佩去急诊的就诊体验太深刻了,我希望我爱的人们都能享受这样的医疗服务。这次年会邀请了很多香港当地的医院和医生参会。香港人很重视慈善,是全球人均慈善捐款比例最高的地区,慈善几乎成了他们的生活日常。医生们本来就是白衣天使,听说我们基金在大陆做的事情,都非常赞赏,想献计献策。
为节省费用,我们在一个社区会场举行会议。虽然场地简陋,但来的人都是级别不低的各方慈善人士和专业人士,穿着都很正式。我连续参加了三年,作为主要捐款人,很多人都认识我了。我站在前排,随机和走过来的熟人打招呼。理事长引我去和今年第一次参会的香港医生们打打招呼。我便跟他走到医生们附近,等他介绍。我不得不说,香港的医生们真的是养尊处优,专业的知识和高额的收入,让他们处在这个社会的高层,有着非同一般的既文雅又清新的气质。我不会说广东话,就挨个打哈哈。这时,有个医生用英文说:“见过的,原来是徐小姐。”我愣了一下。我稍微仔细地看了看他,灰色的西装,雅致的领带和相衬的口袋巾,一丝不苟又干净阳光的样子,正经香港医生的派头,看不出什么特别。各种场合见人太多,实在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一个香港医生。我礼貌地笑了笑,就接着听理事长介绍下一个人。介绍来介绍去,我都只听懂一点,大概就都是各行各业牛逼的医生。终于打招呼结束,会议要开始,我走回我的位置。这时,这个说见过我的香港医生追上来,小声用英文问我说:“还记得吗?你送你朋友来急诊。”
我转头又好好地看了看他。他笑着把自己鼻子嘴巴用一只手
喜欢当我足够美,才能留住你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