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门口的便利店里,我双手紧贴着泡面桶身这才稍稍感受到一丝热气。
祭品?
虽然那个时候接近昏迷,但是却没有错过这关键的二字。
有个秘密,我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记事了。
从我记事起,绝无被献祭的记忆,如果有,那也只能是还未出生之前的事。
想要解开谜题,看来就必须回家了。
我是个棺材子,就是母亲咽气之后才被生下,这在我们那个地方是不祥的征象。所以我从小就被关在地下室,直到人口普查的政府官员来到家里,我才结束了那段暗无天日的生活。然后就是各种被欺负直到长大到能够独自离开……
西江瓷镇上的人世世代代都以制瓷为生。但是却没有出过什么制瓷大师,直到那个名义上是我父亲的男人出现才稍稍改变了这一局面。
那个男人原本是跟着姥爷学制瓷器的学徒,后来因为勤快老实被我姥爷招了上门女婿,并且在我母亲去世之后突然开挂了一样,从此制作出来的作品似有灵气,渐渐有了点名声,成了远近闻名的制瓷大师。
可是男人对我母亲的死耿耿于怀,对我视而不见,任由镇上的人随意欺凌,所以姥爷走后,失去最后依靠的我也找了个机会逃离了镇子。
十年间,没有丝毫的联系……
一路上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直到看到路两边瓷器碎片多了起来,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回来了。
高大的牌坊竖在镇子的入口,上面布满了破碎的瓷片,没有丝毫的变化,和我十年前离开的时候别无二致。
刚想走进去,冷不防一道黑影从脚背擦过,一只黑猫停在牌坊正下面,双目没有瞳仁,尾巴似镰钩,高挂在头顶,一动不动,仿佛一只瓷猫。
只是晃了一下神,我还是穿过了牌坊。走到另外一面之后,心里有感,回头一看,哪里还有猫的影子?
这只是一个插曲,我很快就被镇子的改变吸引了。
这几年瓷镇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风景点,家家户户门口都摆满了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瓷器,以方便游客挑选。这点倒是给了我带来了不小的好处。像是以前我根本不可能这么大摇大摆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早在进镇口的时候就会被堵下来。
不过,虽然瓷镇人来人往看似繁华,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呼吸之间有些闷热,有点像大雨前的感觉,可是现在天空除了太阳连丝云都没有。
我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照着记忆走进了位于半山腰自家的大门。
没想到大堂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老人,而我那个名义上的爹,正冷着一张脸,瞧着我一脸的漠然。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脚迈过了门槛,一步跨进了大堂,规规矩矩地站在正中。
“你回来干什么?”名义上的爹问。
我低着脑袋,看着脚下铺成乾坤旋转生生不息的青石地,轻声回答:“回来找答案!”
“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抬头一看,说这话的男人有些面熟,是我姥爷的大徒弟:“德叔,我回家住两天!”
“你这个灾星,这里不欢迎你!”
好事的人还不只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堂外前院也被围满了。这句不和谐的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你是死人生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人是鬼!”
“就是就是,快滚吧!”
“……”
还是和以前一样,明明没害人,就是有人抓着我不放。
我的不同之处正好给了那些不顺的人借口,只要一发生什么事情就都是我的错。开始我还会争辩两句,但是换来的是毒打,是饿肚子,甚至是被泼狗血,久而久之也学乖了、沉默了,这样还能少受些苦,就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等着那些侮辱的声音快点消失。
“再过三天就是你母亲和姥爷的忌日,你拜祭完了再走吧!”男人终于发话了。
我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不用找其它办法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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