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声噗通,是司马峰落入水中的声响。他武功全失,如水极为狼狈,砸出了偌大的水花。
第二声噗通,声音更响,水花更大,是花凌羽和她背后的玄铁重剑,连人带剑硬生生的砸入水中。
第三声噗通,司马永挣扎无果,但是好歹调整了姿势,没有像他老子那般脸先砸水。
第四声噗通来的要晚一点,江离展开流云步,本打算借着踏水的力道拔高两分,然而这黑水着实怪异,鹅毛飘不起,芦苇定沉底,便是天下无双的流云步也只借到半分力道,在水面上微微一顿后也落入水中。
沈甜儿施展开天命预言术,这门神功施展开来的时候可以凭空飘起半晌。她稳稳的停在水面之上,刚刚松一口气,一只手便从水中探出,牢牢的抓住她的脚踝,将她一并拖入水中。
所以第五声噗通还伴随着少女气急败坏的半句嗔骂:“江离!你这个混.....呜...”
这一行五人,从天书境的机关掉落,正巧落入一片黑水潭里,潭中央青石上插着一柄长剑似乎有所感应,发出清脆的剑鸣,之后又归于沉寂。
江离不断的下沉,不过片刻便已然落入潭底,他在道书上看到过龟息导引真定功,息潜入腹,自成一体。不过他可没这个本事,仗着精深的内功撑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是肺气不足,于是奋力的想要从身体内在挤出最后一口气。
一只手冷不丁的在他身边拍了一下,吓得江离顿时猛吸了一口气。
不对,不是气,那种感觉比气要更黏稠,然后吸入腹中却更为舒畅。
江离睁开眼睛,发现司马峰父子,花凌羽,沈甜儿都含笑看着她,沈甜儿更是拍着他的肩膀道:“别折腾了,这潭水神奇无比,呼吸说话都无碍的。”
江离这才发现自己扎着马步,拳成虎形,做着一个恶狗扑食的姿势,着实不雅。他面色微微一红,收回手脚,好奇的大量了一下四周。
潭底伫立着八座高大石碑,上面分别刻画着奇怪的纹路,那纹路不时闪过银光,令人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神石有灵,以刻纹为经脉,下一刻便要张口说话。
潭中黑水不知道为何物,人在潭底说话呼吸视物都没有任何阻碍,而且在这水里面呼吸的越久便越舒畅,不仅仅头脑愈加清醒,疲惫饥饿等感觉也随之而去。
司马永小心翼翼的用手抚摸过石碑,虽然从未在前人的笔记之中见到过类似的描述,但是身为李淳风的后人,似乎是命运的指引,又或者是前世的记忆被吹散了尘埃,他心中笃定这些石碑定然就是幽界隐藏已久的秘密。
“你摸那块石碑的动作,摸得那个位置,和第一次来的人一模一样。”
这声音似乎是出自石碑,又似乎是通过黑水直入五个人的脑海,平静刻板,不带有一丝情感和温度,令人不由得生出警惕感。
江离心中震惊,他已经实打实的感到了危险,却无法感知危险的来源,六师兄所传授的危险感知之法百试不爽,在这里竟然也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沈甜儿施展天命预言术想要一算因果,然而随着她使出神功,一枚石碑有所应和,碑上的纹路流淌过密集的银光。在沈甜儿的脑海之中出现一堵高墙,不管天命预言术如何运转,都无法逃出那高墙的藩篱,她无奈的睁开眼睛,发现刚刚识海之中的高墙正是眼前这枚流着银光的石碑。
这块石碑仿佛是命运的终极,天机楼的神功号称机关算尽,却永远无法逾越它半步。
“你...是谁?是袁天罡前辈?还是李淳风前辈?”司马永的声音微颤,在他想来,能在幽界之中步下如此机关的人,只有可能是这二位前辈。
“李淳风?袁天罡?抱歉...我对你们的名字向来不太能分辨。忘记他们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了。”
五个人听到这话,又是一震。
似乎对这个湖底的怪客来说,能演天理算人命的袁天罡和李淳风不过是沧海一粟,连让他记住的资格都没有。
“小姑娘,你刚刚使用的这种...我记得你们称之为武功,就是从我这块石碑上取走的。”随着这声音慢慢的响起,刚刚挡住沈甜儿施展天命预言术的石碑又一次亮起,上面的纹路犹如活了一般,银光在上面兴奋的游走着。
沈甜儿微微一愣,随后怒道:“胡说,天命预言术是我自创的。”
“自创?不过是删删减减改动一下前后位置罢了。我记起来了...你们所说的那个李淳风,他瘦瘦高高,胡子稀稀拉拉的,眼睛很奇怪,里面有两个眼珠子。他来的时候,一下子就选中了这块石碑,如获至宝,像是个疯子一般在石碑前面磕头。小姑娘,你这武功虽然和他带走的时候不太一样了,但是那说到底,都是同源同宗,所以你刚刚想用石碑上面的功夫对付我,真的是异想天开了。
李淳风,据记载天生异象,是个重瞳儿。和他所描述的长相丝毫不差。
众人心底都生出凉意,李淳风是几百年前的人物,怎么好像说话之人亲眼见过他一般。
司马峰年纪最长,阅历最深,他沉声道:“我们是李公淳风的传人,误入此地,绝无恶意。如果前辈和先人有旧,还请相见,如此躲躲藏藏,不怕有失身份。”
那声音“呵”的轻笑一声,不带任何情感温度的说道:“我就在这里,只是你们肉眼凡胎,认不出来而已。”
这深水潭底,除了这五人哪里有别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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