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的状态跟以前相比不太对劲,长时间住在办公室休息里。他不是那种轻易被影响的人,能影响他的大概就是你了。”
楚悠静默了半晌说道:“没什么大事,我惹他生气了,又使性子不想跟他说话。”
“你不是这样的人。”
“那是你不了解我。思奕,谢谢你给我打这通电话。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忙了,还有很多事没处理。”
“我们不能做朋友吗?”
楚悠挂电话的手一顿,“你和予缜可以在商场上有合作,我确实不太可能把你当成朋友。我们从一开始的频率就不是朋友的频率,很抱歉。”
楚悠说完,不再有任何迟疑,挂上了电话。
楚悠站在窗边烦躁地扒了扒头发,脑子里乱七八槽地浮现很多画面。
尤其是有关她和老爸的。
老爸对她真的很好,他崇尚女孩子要富养。
因此,她家就算在扬城只是个中下层收入,她的吃穿用度并不比其他的中产阶级的女孩儿差。
老爸并非全给她用奢侈品或名牌,地摊杂牌的东西也有不少。
他对她的教育理念是,有鉴别好东西的眼光,也有接受普通东西的包容心。
因此,即便遇到孙季雨、顾思奕或者周予缜,她都没有太露怯,跟他们相处得并没有太隔阂的感觉。
楚悠沉默地想着她跟老爸相处的点点滴滴。
卫凤然、卫越强甘愿为了救她牺牲自己的感觉她无法体会,只能从老爸身上发挖一二,体会到老爸为她放弃功德和生命也要让她活下来的感情。
从而对卫凤然、卫越强的付出有更多的体会。
老爸爱她胜过他的命,是不是也意味着卫凤然、卫越强也是如此?
而她这样一个扎在人堆里都挑不出任何特色的普通人,何德何能可以让他们为她付出生命?
楚悠沉默地想着,努力的在往事里抽丝剥茧,不想错过任何他们付出的痕迹。
老爸那时候是知道周予缜出现在乱葬岗,误破了结界,促成了一系列的事件。
后来,又看到周家掩饰事实,把那件事说成恶性强暴事件。
而老爸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让她务必小心周家,为了避免她今天的尴尬与为难?
如果是这样,又该怎么解释周谨谋当年邀请老爸为他入殓的事?
周谨谋是为了弥补周予缜当年的过失才刻意这么做的?
这个解释勉强能说得通,但始终太过牵强。
楚悠不认为这件事能这么解释。
楚悠走到工作室,拿了一张黄纸,在上面滴了一滴血,然后写上老爸的名字之后用打火石的火星烧了黄纸符。
纸符越烧越少,起初颜色是桔红色,随后慢慢地变浅变黑。
最后只剩下一团灰烬。
楚悠静静地看着那团灰,那团灰没有任何反应。
楚悠叹了口气,把灰烬扫尽垃圾篓里,觉得自己已经走进死胡同,越发地钻牛尖角了。
她不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没想过跟周予缜分开,即便周予缜当时的无心之失害死了她亲生妈妈,引发了后面的一连串的事,她也没想过要跟周予缜离婚。
她干这一行的时间越长,越清楚的明白。
如果她命中注定那个时候死,就算不是周予缜过去,也会有其他人破了结界,她照样会死,爱她的人同样会像今天这样为她不顾一切。
那些怎么都拉不回来的遗憾的事已经发生了,她不会因为那些已经发生的事再去酿成新的遗憾。
但她想把所有的事想清楚,不想他们的付出和牺牲糊里糊涂地被埋在黑暗里,没有被她珍惜。
楚悠看着墙上的钟表,发现已经到半夜十二点了。
现在已经是农历鬼节了。
鬼门大开,小鬼出行。
楚悠心里一凛,连忙拿起手机给周予缜打了个电话。
这次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是周予缜略带喘息的声音,“悠悠。”
“你现在在哪儿?夙渊、韦佳、冷铭在你身边吗?”
“你担心我?”周予缜轻笑了几声,随后响起重物的落地声。
“那是什么声音?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不用担心。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
那个“息”字还有说完,楚悠就听到手机里传来一阵忙音。
楚悠从桌子上拿起背包、桃木剑和一大把符咒就跑下楼。
一出家门,就看到白事街的街道上有不少鬼魂在走动。
楚悠连忙跳上车,朝着周氏集团的大厦开去。
她路过周氏集团的大厦很多次,但没有进去过一次。
周予缜说过好几次要带她去周氏集团看看,她都笑笑,没有答应。
那时候她觉得他们的感情还没有融洽到可以跟他并肩站在一起享受大众和他公司员工的目光的程度,等以后他们过了磨合期,像一对真正的夫妻,她再过来。
她没想到,现实永远比想象的要残酷。
她可能会功德用尽死了,周予缜也可能出别的事,他们的时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这么多。
早知道现实这么残酷,她最近这段时间矫情什么。
她没想过要跟周予缜分开,就臭不要脸地跟他在一起啊。
以前的事跟周予缜一起想也行,她一个人死钻牛尖角干什么?
显得她与众不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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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悠一路飚车,在二十分钟后把车子停在周氏集团的正大门,就拿起她的工具跳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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