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伉想得入神,不自自主地摸着下巴深思起来,对周遭的环境充耳不闻。
好在刘邦和一众将领的心神都被眼前的骏马吸引住了,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
贺岁首的时候,吕泽驻守砀地,不曾亲自前来,只命人送了贺礼,还给太子献了一匹骏马,被太子当成宝贝一样精心照料着,轻易不肯让人碰,现在连这匹马都牵了出来,可见所献之物一定非比寻常。
刘邦这个时候才真正起了点兴趣,相信儿子不是胡说八道,哗众取宠,而是手头真的有什么好东西。
刘盈看着爱马高兴地道:“呈上来。”
便有一名殿前甲士双手捧着一物走了进来。
校场中的诸将皆不由自主地望了过去,尤其是后排身份不够的将士们更是踮起脚尖,伸着脖子好奇地朝前看,就想看看太子口中能抵抗匈奴骑兵的神奇物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站得靠前的人看得较分明,一眼就能看出来应该是一套马鞍。
一套格外精致且更加实用的马鞍。
和普通的马鞍不一样,这个马鞍被削成前后凸起的形状,两头高,中间低,再包上皮革,底下还垂着两个铁圈圈,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虽然看着很高大上,但依然脱不了这只是一副比较精致的马鞍的事实。
众将满怀欢喜的来到校场,结果却看到这么一个东西,心里不由得有些失望。
到底只是孩子,果然不能对他们的话太过相信。
刘邦脸色不由一沉。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能破匈奴铁骑的东西?简直荒谬!”
樊伉的思绪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般,早已经飞跃皇宫,飞出长安,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听闻刘邦这一声沉喝,勉强回过神来,看到众诸皆一脸同情地看着他,这才回归现实。
马场的愿望先放在心底吧,眼下的事情更重要。
“陛下,不要小瞧这一副马鞍,它的作用可大了。”这个时候不好让刘盈背锅了,毕竟刘盈也只见过并没有亲自试用过这副马鞍,还是他自己最有发言权。
“微臣恳请陛下,让人当场试用马鞍,陛下便知。”
他现在可是有爵位的,虽然只是个第九等的大夫之尊,所以在刘邦面前,可以算是他的臣子。
樊哙眼见事情不能善了,身为阿翁的他此时还是非常给力的,站出来道:“陛下,樊大夫虽然年幼,但行事素来还是有几分章法,望陛下看在臣跟随陛下多年的份上,让臣来试试这马鞍的用处。”
刘邦非常郁闷,却又不好驳了樊哙的面子,只得挥了挥手,道:“试就试吧。”
这个老爹要得!
关键时刻超级靠谱!
樊伉心里十分感动,看着樊哙真情实意地道:“阿翁,你对我真好。不过我觉得无名兄的箭术应该比你要好。”
“……”樊哙满腹心塞。
他这是被自己的乖儿子给嫌弃了么?
“晚上回家我给你烧肉吃。”樊伉略微安慰了他受伤的心灵,转头又道,“陛下,臣需要一名擅长箭术的人配合,才能发挥出这副马鞍的优势。臣的好友无名公子已经试用过这副马鞍,我想请他来为陛下演示这副马鞍的神奇之处。”
刘邦也知樊哙府中有这么一号人物,对樊伉有救命之恩,当日在铁匠铺也救过孺籍。
反正都已经答应樊哙了,便好人做到底,大手一挥,不耐烦地道:“宣!”
樊伉是吕雉外甥,进宫找刘盈比较容易,但无名就没有那么大的脸面,只能在宫外侯着。
趁着宣无名的功夫,樊伉趁机让人在校场放置了数道障碍,布置成了障碍赛马的现场。
众人不解,夏侯婴因为还指望樊伉给自己出书的缘故,甚是担忧他,趁着人不注意,将樊伉拉至一边,问道:“你到底在折腾些甚?”
将校场弄成这般,便是再高明的骑手也驾驭不了吧?
樊伉道;“藤公放心,我自有主张。”
夏侯婴看他到现在还依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哼唧两声,不想再跟他说话。
布置完现场,解了佩剑的无名便到了。
“拜见陛下。”无名冷着一张脸孔朝刘邦行礼。
刘邦挥了挥手,道:“樊大夫让你做甚你便做甚,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罢!”
“是。”
无名躬身退了两步,樊伉便道:“取弓箭来。”
众人不知他两人要做什么,刘邦便依言让卫士取了弓箭过来。
无名将弓箭挽在手上,转身准备表演。
看着信心满满的样子,樊伉忽然有点担心,装作帮忙的样子上前,压低了声音小声对他道:“你有把握罢!”
“我做事你放心。”无名让人将马鞍放在马背上,揉了揉他的脑袋,脚踩马蹬,“倏”地一下稳稳地骑在马背上,两脚套于马蹬之内,轻夹马腹,那马便如离弦的箭一般绕着校场跑了起来,轻轻松松地跨过道道障碍。
众将刚开始还满头雾水,看着无名骑马绕着校场跑了几圈之后,不由得纷纷叫出声。
“好骑术!”
“这小子要得!”
众人交口称赞,只见一直手握缰绳的无名突然松开手,一手执弓,一手自背上箭袋中取出箭支。
众将有点发懵。
“他要做啥?”
“难道是想一边骑马一边放箭?”
“完了,这小子要摔了!”
“如此疾驰途中,居然还敢放开手,便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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