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原料。
在她的面前,一柄全新的长刀的虚影正在慢慢浮现,刀身笔直,几乎看不出刀锋的存在,但又像是无一处不是锋利的,连那过于笔挺的刀型都有让人胆战心惊的力量。
此为创造。
四周浓稠的金色液体突然疯狂的流转了起来,向着空中刀身的虚影汇集过去,少女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动作没有丝毫动摇,而从她身上流出的金色粉尘,也越来越多。
她面无表情的脸在暴涨的金芒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神圣而不容侵犯,几乎让人有种目睹了神明创造世界时的姿态,而此时苏郁的内心,却在嚎啕大哭。
她知道自己会创造出什么,当初设想这把刀的时候,就是因为制作需要的寿命太高,当做商品卖不出什么好价钱,这才将一份霸道的法则抽丝剥茧的剥开,删删减减的分成了两把各有缺陷的刀。
要抹杀一个存在的话,说这才是最强的武器,没有任何问题,但事实上对于苏郁而言,她根本不需要制作杀伤力如此巨大的武器。
无尽破灭存在之刃,可以直接抹杀世界法则根源的神器,本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现在被她从想象中提取,锻造了出来,握在了她手里。
苏郁只感觉自己瞬间被割了一身的肉。
可是令咒的指令还在继续,她只能握紧了刀柄,双手高举过头顶。
“永远地消失吧。”
创造,毁灭,承认,否定。
双手举剑的少女毫不犹豫的对着面前的小圣杯劈砍而下,一瞬间的寂静后,仿佛生生撕扯下了什么一般,整片空间发出了枯槁难听的破碎声,金黄的圣杯表面浮现出了一丝裂痕,随即整个杯身爆炸出了一大团白光,仔细辨认的话,就能发现,那些白光全是由一个个不知名的符号所组成,没有人能看得懂,没有人能理解其含义,像是书写着某些决不能为人所知晓的东西一般。
接着,那片白光炸裂了开来,化作了一片细碎的光点,消失在空气中,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刚刚圣杯的形态。
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远处的卫宫切嗣似乎松了口气,一下跪倒在了地上,他望着那片空无一物的地方,露出了一个欣慰而空洞的笑容。
全部都结束了,但他又得到了什么呢?
少女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切嗣,你知道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吗。”
她攒了这么久的寿命,在制作出这么一个撼动世界存在的武器之后,消耗得只剩四分之一不到,仿佛一夜回到了解放前,那种随时可能死亡的恐惧又在记忆中苏醒了过来。
知道死亡是什么感觉吗?
苏郁知道。
在睁开眼之前,她就一直清醒的死亡着,冰冷的,黑暗的,漫长而无尽的,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她自己,可是却一直清清楚楚的知道,那种被无尽的黑暗包裹的感觉。
她早该退出这场荒唐可笑的战争,在一早发现令咒竟然真的能够影响她的行为时,她就该抽身离开,明明知道一不小心,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她可找不到什么人再给她退货去。
也许是少女身旁的杀意泄露得太明显,卫宫切嗣忍不住向后躲了一下,他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背,刚想说些什么,突然抬头看向了天上。
天边深蓝色的月光,此时明亮得不可思议,一个黑点出现在那巨大天体的正中央,随后向四周扩散出不自然的黑红之色。
不……
“你只让我破坏了圣杯的存在,却完全没想到那里面装着什么吧。”少女的面上浮现出了一丝带着恶意的笑。
“那就请你好好看看,自己选择的正义吧。”
她这是报复。
看着头顶突然丧失了任何的约束,倾盆而下的黑泥,卫宫切嗣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不——!!’,随即就被无边无际的此世全部之恶淹没。
一同被淹没的,还有满脸惊讶的吉尔伽美什,和不知为何站在了原地的苏郁。
“哗啦——”
————
从那大团的黑泥中爬起了身,苏郁甩了甩手,那些污浊就被她轻易地甩掉,丝毫不敢沾身。
大地上燃烧着猩红的火焰,已经沦为了一片废墟。
惊呼声、哭号声、呼救声,还有火焰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声响充斥着大脑,远处似乎传来了英雄组织救援的声音。
她疲惫的闭了闭眼睛,什么都没有做。
“可真是一副壮观的景色,你也是这么想的吧,苏郁。”身后传来了响动声,一个熟悉又嚣张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还没死啊,吉尔伽美什,”苏郁淡淡的说着,看向了身后,“所谓祸害遗千年说的就是你这种了吧。”
身后的男人全身□□,比例完美得简直像是艺术品般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焦热的空气中,见苏郁转过头来,他也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不过这还真是一场好戏,在你身边总能看到许多有趣的事情。”
苏郁随手制造了一身衣服丢了过去:“多大的人了,还光屁股到处跑呢,被人看到了多不好的。”
她现在似乎一点也不想谈论刚才发生的一切,倒映着这幅人间绝景的眼底只有深深的疲惫和麻木,好像对身边的事物都丝毫不关心一般。
平静到了极致,就暴露出来了,她刻在骨子里的冷漠。
吉尔伽美什突然笑了起来,他接过了那人扔来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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