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说杜小玉家就在茶棚往北的小胡同里,走到底就是,可是茶棚往北有那么多条小胡同,到底应该是哪条呢?
正头疼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胡小酒立刻冲上去问:“白白,你查完了吗?”
“没有,我刚从吴老太家里出来。”
“这么久,有发现什么可疑吗?”
项白抿抿嘴说道:“的确有点儿怪。”
“什么地方怪?”
“第一,那老太太死了儿子却没那么难过,这有点儿让我意外,再就是吴老太太说吴卫曾经得过一笔飞来横财,足足有一百两银子,只是她不知道他儿子的钱是打哪来的,而我却有点儿怀疑这笔钱会跟他的死有点儿关系。”
“飞来横财?”胡小酒眨眨眼,“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事,该不是不义之财吧?”
“我也是这么想,不只是我们,连那吴老太太也这么想,所以她总觉得吴卫的死是报应,可是我问她究竟发生过什么她又不说,一口咬定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那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胡小酒问。
“你问我这个,我又怎么会知道?”项白有些无奈。
“嗨哟,早知道该跟你去的。”
“我说让你去,是你非要去查什么渔家渡口的,你查到什么了?”
“我……”胡小酒转转眼珠说道,“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现在要去杜小玉家。”
“杜小玉是谁?”
“一个打渔的姑娘。”胡小酒说道。
项白翻个白眼儿有点儿无奈:“你还真照着打渔的找?”
胡小酒“哼。”一声,自言自语道:“北边的胡同,哪条呢?”
项白戳戳她肩膀。
“哎呦,你不要打扰我啦,我是一定要去的!”
“不是,我想说你找反了。”
“什么反了?”
项白指着另一边说道:“那边儿才是北。”
“这样吗!”胡小酒转过身去,果然只有一条胡同,蜿蜿蜒蜒,直通到底。
“走吧。”项白说道。
“你干嘛?不许跟我去!”胡小酒挡在他面前,“你都不信我,我才不带你去。”
项白柔声解释道:“我怎么不信你了,我只是说你那个方法不严谨。”
“不听,一回事。”
项白叹口气,无言以对,却径直往那边走。
“不许跟着我!”
“行,我找我的,你找你的,行不行?半个时辰之后回来集合。”
“等下!”胡小酒依旧拦着他,“这是我要找的线索。”
“这也是我要去的地方。”
“你也去?你去找谁呀?”项白问道。
“我找杜小玉,因为她爹就是溺死在双龙河里的,你找谁?”
“我找一个叫沈棉的,吴老太太说吴卫对这个沈棉诸多照顾,或许从她那里能有什么线索。”
胡小酒眨眨眼看他不像说谎,说道:“好吧,那走吧。”走了一会儿,她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那个沈棉住哪里啊,怎么还不到,你不会是故意要跟着我吧?”
项白无语:“我要走到胡同底,怎么就跟着你了,再说我跟着你又怎么了?”
“走到底!不对吧,你记错了吧?”
“没有,我怎么可能记错呢!”项白不解。
“可是走到底是杜小玉的家啊。”
“你确定不是你记错了吗?”
“我没记错!”
项白想了想,露出了然的神情。
胡小酒也回过神来:“她们是一家人。”
“沈棉是个寡妇,所以死的是杜小玉的爹沈棉的丈夫。”
胡小酒抓抓头:“哦,是这样啊。”
沈棉的家很简陋,但是很整洁,一圈儿荆棘的栅栏,柴门轻掩,院子里的情况看的不太分明,只隐约看到杜小玉正在院子里晒网,而屋子里传来吱吱嘎嘎纺车的声音。
杜小玉猛地转头向门外问道:“谁?”
胡小酒和项白没料到她反应那么快,忙敲敲门问道:“沈棉在吗?”
纺车的声音还在继续,门却开了,只见杜小玉提着一柄柴刀站在门口,气势汹汹地问道:“你们是谁?找我娘干啥?”
胡小酒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们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我怎么从前没见过你们?”
“我们是外地人,刚来到双龙镇。”
杜小玉这才扔下刀说道:“既然是外地人怎么找到我们家来了,进来吧。”杜小玉转过身去继续晒她的渔网,边晒边问,“你们认识我娘吗?”
“不认识。”胡小酒照实说道,“其实我们是因为一个案子这才查过来的。”
“案子,什么案子?”她又转转眼珠说道,“查案子不是应该官府查吗,怎么让你们来?”
“话是这么说不错,可是你们的官府会查案子吗?”
“会不会查我不知道,起码轮不到你们查,你们该不是骗子吧?”
项白见这丫头如此伶俐,拿出官府批文给她看,说道:“这是你们县太爷的批文,认识字儿吗?”
“认识。”杜小玉从他手里接过批文,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批文,一边时不时地抬眼观察他们的脸色。
过了好一会儿,胡小酒才问道:“相信了吗?”
“勉强吧。”杜小玉说,“你们查什么案子,要问什么?”
“吴卫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他?他怎么了?”
“他死了,你们不知道吗?”
她摇摇头:“不知道呀。”又忽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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