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1906年。
三个人开的小店,生意不错,日子过的也飞快。可是阿南不是真正的快乐,他只是有着忙碌,虽然日子像是流水一样的平静,不管是欧洲的衰落还是美洲的撅起,哪怕是亚洲的式微,都同他没什么关系,可是,他无法真正的去喜欢上一个什么人,不管是华侨,不管是外国人,哪怕是邻居加西亚大婶,这些人都无法让阿南有点悸动,他平静的像是一块阿尔卑斯山积雪下面的石头,在时间中被冰冻的像是无法融化一般,他觉得哪里有着什么问题。
“我觉得生活有问题。”三个人打了烊之后,贝萨卢的小镇已经安静了,阿南打开了一瓶加利西亚白葡萄酒,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可是,我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有问题?是不是我们的菜品不够突出?”泰坦严谨地思考着。
“不,同菜品没关系,我只是觉得,嘿,我是说,我的老伙计,你们不觉得,这种生活平静的像是戏剧舞台上的千篇一律么?”
双喜手托着腮,“是啊,我也觉得有问题,你们没发现么,几年过去了,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变老。”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阿南跟泰坦的手一起指向了双喜,“你变老了,黑了很多啊。”
“我这是晒的,天天送外卖,能不黑么?倒是你,阿南,我受够了你说梦话了,你就不能停下来几天么?”
“我每天都说梦话么?”阿南一愣。
“几年来,从未间断过。”双喜眨巴着眼睛,“不断地重复着,罗马骑士会,x星人,anny,哦对了,你还说,anny你真美,anny是谁?”
“anny?”阿南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迷迷糊糊的影像,他的头很痛,见状,双喜赶紧劝他,“不要再想了,想那么多干嘛呢,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呗,难道,我们现在不快乐么?”
泰坦挪动了一下屁股,“我觉得挺开心的。”
“我又没问你,你倒是快乐了,你又没失忆。”双喜白了一眼泰坦,“阿南,如果你觉得你不快乐,你可以去找一下杰克先生。”
“杰克先生,我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他了,不知道他在哪里。”泰坦老实地说着。
双喜没有理会泰坦,“阿南,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你当时没有把那个球,交易给罗马骑士会,会不会好一点?”
“要我说,想那么多干嘛,像我这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干什么就认真干,不是挺好的么?”泰坦举起了瓶子,咕咚咕咚地喝着酒。
酒瓶子被双喜夺了过去,“又不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样。。。单纯。”
出于朋友交情,双喜没有说泰坦傻,可是泰坦却对单纯这个词很满意,“单纯点蛮好的,起码不烦心,有的吃,有的睡,也没有负担。”
阿南深呼吸了两下,“我先去睡了。”
双喜埋怨泰坦,“你看,你把他烦到了。”
“烦到个屁,明明是你话多。”
阿南倒在了床上,头疼并没有任何减退的迹象,如果是平时,他会选择睡去,然后不去想,头疼就不再骚扰他,可是这次,他想知道,到底自己从哪里来,去向何方,所以他拼命找着这个名字:anny。找着每一个可能的人,她们的模样,她们说话的姿态,她们同自己的关系,她们可能有着的一切,到底是什么样的?
痛苦就像是决堤的大坝,从头部开始倾泻而出,整个身体遭受无妄之灾,每一个细胞都在泥泞中挣扎不脱,肆虐着的痛苦压榨着每一个积极的神经,于是阿南看见自己对着自己怒吼:“不要再想了!你会毁了自己的。”
可是,第三个自己出来,对着那个自己说:“自己,早就毁了。”
床上的自己,辗转反侧,像是吞咽着一块巨大的不易咀嚼的肉,吞也不是,咽也不是,直到第二天天色蒙蒙亮,阿南才睡去。
他旁边的双喜,背对着他,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阿南还是觉得头疼,可是天亮了,该起床了,这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作息。他像是往常一样,同邻居加西亚大婶打了招呼,同卖菜的小贩讨价还价,并且买到了最好的食材,回来之后泰坦也是一如既往设计着每一个食材可以做出什么菜品,双喜虽然双眼无神,还是照旧附和着,这一切好像特别正常,可是,在阿南看来,这一切不正常透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没睡好么?
有一个客人,早早地推开了小店的门,小店的招牌上,中文写着彩虹店,这是双喜的主意,他说三个人,代表着三中颜色,自己是蓝色,阿南是黄色,泰坦是红色,所以就叫了彩虹店,那个客人,被歪歪扭扭画着的彩虹所吸引,会心一笑,走了进来,“有什么吃的么?”
“有,你想吃什么,是豆花还是热干。。。”
面字还没说完,双喜就长大了嘴巴,“是您,高迪先生?”
“高迪,哪一个高迪?”阿南抬起眼皮,望向看双喜。
“安东尼奥高迪!我的天老爷啊,这这这。。。您来这里做什么?”
高迪微微一笑,下巴上厚重的胡子跟着发颤,“我来这里,当然是来吃饭的了。”
泰坦拍了拍小黑板,“能吃的,都在这上面了。”
虽然他尽量想装的冷酷一些,可还是声音有些战栗,高迪诶,乖乖龙地龙,自己能给高迪做菜?
高迪随便点了一个担担面,一个乌鸡汤,就开始翻起了随身携带的报纸,开店三人组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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