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卿再次醒过来的那天刚好遇上沈佑宁回京,皇上于崇德门外犒赏三军的日子,守在她身边的依旧是朱公公。
前些日子她从朱公公那处已经知晓以前与她熟识的那些人都在哪,做些什么,也晓得沈佑宁近期会回京,但她没法子往外递消息,也没法子单独从外头获取信息,她不知道沈佑宁到底知不知道她还活着,这个世上还有多少人知道她还活着?
身边的人都是对楚恒死心塌地的,她试图策反却一个都没成功。因着楚恒并不避讳她朝堂上的事,所以甄玉卿知道前些日子沈佑宁在焦国平乱的时候受伤了,说是不打紧,但甄玉卿却觉着这事儿噎心口。
如今焦国各地已然归顺的差不多了,沈佑宁在外的威望也是一日高过一日,许是楚恒对沈佑宁也有些忌惮,怕他在外地坐大难以约束,便给了一道圣旨,让他回京修养。
“……说是已经没什么大碍,将养些日子估计就好了。”甄玉卿不着痕迹的问了一下有关军中以及沈佑宁的情况,朱公公早先已经让人探了一些,这时候甄玉卿问到,他就将自己知晓的都给她说了。
“我晕过去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又给我灌了药?”甄玉卿喝着碗熬的恰到好处的素粥,吃了两口,没什么胃口,但身子上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她能感受到力量和精神的累积正在日渐丰富起来。
“那药……”朱公公不知该怎么解释,好在甄玉卿也不是真要听他解释,挥了挥手又问:
“你们不说我也能猜到,这药是控制我体内蛊毒的对吧?”
被甄玉卿闲闲散散的目光瞅着,朱公公心头突突跳了几下,之后才低声说道:“奴才曾听皇上和国师说到,有了这药之后,丞相就不用再受那蛊毒反噬之苦了……”
“嗯,若是这般,倒不如叫我吃了那苦的好。”甄玉卿语气很淡,说完笑了笑,又如没事人那般将手中的粥碗放到了一旁,这才看向朱公公:“对了,那日怎么没瞧见庄妃的那丫头?”
在甄玉卿印象里,小悠与沈清怡历来是形影不离的,不知怎地这次却没见着,加之沈清怡见到她的时候那怪异的反应,她觉得她似乎错过了一些什么东西。
朱公公眸色微动,回道:“一日小悠姑娘擅闯御书房,被皇上责罚,事后一病不起,便是去了,对外对外只说小悠姑娘是生病了。”
“一个宫女擅闯御书房?”甄玉卿有些惊讶,但顿时又像明白了什么,接着问,“病了多久?”
“……四五日吧”朱公公有些不确定,抬眼看了下甄玉卿又连忙垂了眼睑。
“瞧你这样,应当是当日就去了,对外宣称是四五日我说的没错吧?”甄玉卿问。
“……”朱公公没说话,但讶然的神色已经出卖了他。
“那日御书房里是什么人在?”甄玉卿像是想到了什么,漫不经心又问了一句。
宫里虽未传出任何闲言碎语,但朱公公作为宫中老人,什么人和事,他心里都跟明镜一样,况且那日甄玉卿还进了宫……
但这些话不该他说,他也说不得,只是如果这是丞相自己猜出来的……
朱公公闭口不言,垂头躬身站在那里,甄玉卿瞧着他这副模样,忽地就笑了起来,她想到了那日里在宫中与楚恒喝了焦国送来的国酒‘华景’的情况,她酒量虽不至于千杯不醉,但一般酒水,也没有几杯就叫她醉的人事不省的。
小悠不会无缘无故去到御书房,所以那日沈清怡应该也是去了的,只是他们看到了什么才让楚恒不顾沈家在朝中的位置,而对沈清怡的人下手?
事情想到这里,似乎就不该继续往下去想了,毕竟猜测终究是猜测,真真假假,想了太多不过是庸人自扰。
“娘娘皇上也是……”
屋子里默了一会儿,朱公公才犹犹豫豫的开口,不过他话没说完,就被甄玉卿挥手打断了,“我想知道的你不说,其他的就不用说了,我亦不会怪你。”
“……”
用帕子擦了擦手,甄玉卿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这些天躺久了,身子骨都僵硬了那样,这时候醒过来,自然是要去活动活动的。见着甄玉卿的动作,朱公公连忙上前去扶她,二人慢慢往紫宸殿后边的一个小花园走去。
明明都已是太阳西斜时分了,外头的太阳还依旧热烈的很,只瞧一眼都觉着热辣辣的,不过对于甄玉卿这种躺了好些日子的人来说,也只有这种热辣才能让她有种生命依旧的踏实感。
“你说,若是我问拓跋奕要解药的配方,他会不会给?”两人之间沉默了一阵,甄玉卿突然朝朱公公问了一句。
“国师很少进宫,前几日娘娘晕倒,皇上才召了他来。”朱公公的回答跟甄玉卿的问题似乎关系不大,但两人心里都清楚的很。
“也就是说,我想见拓跋奕的话,机会不大,问他要解药的话也是没可能。”甄玉卿随性笑了一下,很是平静甚至平淡的说了一句。
“……”朱公公表示,这个话他真不知如何去接了呀。
院子里有个小凉亭,走了一阵,甄玉卿还是有些累了,便是靠在凉亭里歇了起来,不过这夏日里的天,说风就是雨,转眼的功夫天色就暗了一半。
朱公公瞧着这突然变了的天,已经让不远处候着的一个小太监回去取雨具了,这时候看了看凉亭外,习习风过,乌云蔽日,大有种莫测难寻的意思,随即小心翼翼与甄玉卿问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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