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一抹残阳,将锦山片染如画,虽是夕下傍晚十分,锦山依旧被层层云雾缭绕如清晨破晓一般被雾气包裹着,清幽静逸;锦山四周还有许多小山环绕,但是被唤作锦山的,确是独指这一座。
这是一座矗立在麟州边界的一座深山,交通不利,从最近的小镇过来唯有一条不宽不窄刚刚够一辆马车同行的小道能达山脚,否则只能翻越四五座不高不低山峰才能过来,但是从来没人这么做过。据说很早的时候,还是有些猎户尝试进林捕猎,但是去的多,回来的少,慢慢的,也就再没人进山了,所以这锦山四周的山都成了荒山野岭的无人区。
虽是荒山群中的一座孤山,像似被世间遗忘的一角,远离世间所有的喧嚣繁华,可有些人却生活在这里,守着山中的一亩三分地,不理世间尘埃。
锦山并不算太高,山顶平坦,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尽收眼底,准确点说,像是一座府邸,只是少了那些个高强围院,依山而建,显得有些别致。但是谁会在这深山老林的山顶建这么一地?这耗资也是不菲,若为闲时雅居之所未免有些过了,也不知这处的主人是何许人也,单看这府邸却也有些来头了。
“小姐!茶好了!”阁楼亭中一绿衣女子,坐在矮桌前烧水煮茶,面容清秀,梳着双髻,干净利落,一双灵动的杏眼此时却略带些委屈。
坐在绿衣女子对面的青锦正在提笔行书,没有回她,一袭深青色的衣袍宽大的有些夸张,料子却是极好的沙锦段子,没什么装饰,一抹青色到底,只是宽大的袖口和襟边滚了一层暗金秀隐隐有些流光,让这着实有些闷人的色彩也活络了起来,带了几分隐隐的贵气。一头青丝就那么随意的用一根木簪轻挽着,耳边还漏了几缕,脂粉未施,肌肤却胜过那三月桃花。
绿芽儿微微抬头,瞄了一眼自个的主子,见对面的主子放下笔,转身懒懒的靠在软榻扶上,闭着眼睛不搭理她,暗暗叹了一口气,又将茶杯端到软踏边上。
“跟你说过,下山别惹麻烦,你到好,还捡了个人回来,还是个半死不活的。芽儿,你是嫌弃这锦山太清净么了吗?”青锦缓缓睁开眼,抬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即放下拂了佛袖摆。
完了...完了,小姐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是真生气了,忙接了话,声调不自觉降了几分:“小姐,这人半死不活躺在山脚下,芽儿正好路过,就顺手...。”
看着自家丫头一脸伏低做小的样子,青锦瞧着很是有意思,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放在膝盖上随意的弹敲着,眉目低垂,像是在想着什么随口道:“算了,让黎叔给他看看,醒了再说吧。”
绿芽儿暗松了一口气,脸上立马挂上甜笑,连连点头,狗腿的又给青锦续上茶,这才起身,“小姐,芽儿去找黎叔,回头给小姐抓兔儿烤了吃。”
青锦轻摆了下手,继续喝着茶,望着欢快蹦去的绿色身影,眉宇微平,嘴角不觉牵出一抹笑意,顿时,整个阁亭都暖上几分。
一直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人有些微愣,他家小姐跟世家闺中贵女不同,端是多出了几分与生俱来尊贵,不是那艳冠群芳的绝色姿容,但这通身的气度硬是找不出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好似芳华绝代也不大恰当...
“白墨,芽儿那烤兔,你督促着点。”那丫头总爱忘三忘四的,不太靠的住,青锦思忖着说道。
“...是”。白墨离瞬间把脑中各种形容词都统统塞了回去,淡定的回了句。
“小姐,这是那人身上的。”白墨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到青锦跟前。
信封上有白家专用的印记,青锦接过挑眼看了看,叹了口气,怪不得芽儿那丫头把人给拧上来他没拦着,“人都来到这了,等他醒了再问问怎么伤的”。将信展开,略看了,起身,看着天色眉宇间有些不愉,转身踩着软底布袜慢慢的往里间走去。
这般清闲的日子怕是要过的差不多了,好像离上一次下山已有三四年光景了,到是这满山的野兔儿着实让人有些舍不得。
一夜好眠,青锦醒时,绿芽儿早已准备好洗漱衣物,替青锦打理着,青锦坐在铜镜前任由芽儿熟练的服侍着,绿芽儿这时候也不多话,她家主子的床气她深有体会,轻易惹不得。
直到吃过早膳,绿芽儿这才道:“小姐,那人刚醒没多久,说要见小姐,黎叔问了,他不说!”绿芽儿小心说着,要不是摸到他身上的信函,她也不可能把人捡上来。
“恩,带他到书亭去。”青锦起身,今天是一身玄色的长袍,还是一色到底、一样的宽大、一样的款式,大开大合倒也别有一番气派,按青锦自己的话来说,衣着的初衷乃为遮羞、这之后才是美观,但最终归于舒适最好。
“白墨已经带过去了,小姐,我昨儿个回来,又带了好些个新话本,可有意思了,回头你看看。”绿芽儿跟在旁边,邀功的笑着献宝。
这丫头到还知道给她带点打发时间的,不过最近的新话本是越来越没意思了,不过聊胜于无。
一看青锦的神色,绿芽儿立刻跟道:“小姐,这看话本吧远没有看戏精彩,真的,就上回那个《秒音传》看的芽儿都忘记吃饭了。”
青锦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这小丫头,跟她拘在这山头上委实有些闷坏了,十四、五岁这年纪正是脱跳的时候。青金暗衬着,却忘了她自个儿也才十七、八岁。
一绿一玄的身影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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