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照到雕着龙形飞檐的宫殿上,照到庭院中,照到一张气宇不俗而稚气未脱的脸上来了。
小憩转醒,明一恒眯了眯眼,伸了伸懒腰,唉叹一声,把双臂枕到后脑勺,继续躺在藤编摇床上休息。
今天天气很好,但他的心情却颇为烦闷,自言自语道:
“十七啊,今年十七了,时间怎么过得那么快呢,怎么办才好呢...”
按大明皇家规矩,皇子在十八岁成年后就得搬出皇宫,要么受封在外镇守一方,要么就在朝中谋事为君分忧,明一恒估计自个受封的可能性不大,留在皇城混日子虽好,但顾虑也不少。
这还是其次,如今最让他头疼的是终身大事,如何选一位称心满意的王妃可把他给难住了。也许这对于每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个难题吧。
“太师的小孙女各方面都不错,只是个性已经学到了她爷爷的八九成,精明多谋,城府不浅,坊间都给她起了个小智星的外号,娶回家里来,还不得处处受压,以后让不让纳侧妃都是个问题......”
“太傅家有两个适龄女儿,一个嘛,长得实在是欣赏不来。另一个嘛,看似端端正正,可听说她小时候有一回发高烧三天不退,弄得脑子有点儿异样,平常大多时候是正常的,可病发起来症状不一,能骂街半天一个脏字不重复的,逛一圈街买回来三车的东西,你说哪天要是戳中了她那根烧坏了的脑神经,举起菜刀砍人也不是不可能,有一定的风险性......”
“范将军的女儿就是一小辣椒,我折腾不过她。城西富商叶家的千金黛玉,饱读诗书,多愁善感,连花落了也得安葬,吟诗泪别,要是死条狗那还得了?”
“礼部尚书家的就不想了,出了名的交际花,风评也不好,但长得是没话说,唉,可惜家里没有大草原啊!”
“......”
“还是皇妹推荐的那位江东才女素素比较靠谱,各方面都...呃...最近有情报说这位才女在阴阳取向上有点...说起来她写的诗章里多有抨击男权的篇目,该不会是真的吧......”
“......”
“这...这...女人不能娶啊!”
把相亲对象都仔细琢磨一遍后,明一恒差点没在摇床上掉下来,睡意全无,眉头都皱成个川字了。对于有选择困难症的他而言,怎么想都不靠谱,只能发出那样的感慨。
从摇床上下来,活动活动筋骨,看天气不错,寻思着出宫去逛一逛,有好几天没出去了,便迈开了脚步。
皇宫宏大,楼阁庭院错落有致,廊道门路数不胜数,寻常人进来,能分清楚方向就很不错了,就算是某些大臣上朝觐见,没人领走错路也不是稀奇事。
十多年来,明一恒在宫里好几个地方都住过,能进不能进的地方,他都玩了个遍,熟悉程度比许多老太监都强,今天哪个门哪队守卫负责,哪个容易蒙混出去不被打小报告,了然于心。
“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啥指望,唯一的追求就是找个好王妃,纳几个侧妃,多讨女人好,不管是娶进门的还是金屋藏娇,国内的外域的,城里的乡下的,风情肯定不一样!唉,师尊什么时候才...”
“十七皇子!十七皇子!请留步,小的有要事传达呐!”
明一恒想着自己的事情,好一会才发现后方廊道传来了呼喊声,停步转身一看,是司礼监里的李公公,正急步追过来。
“小的叩见十七皇子,万岁爷请您到保和殿觐见!”
“有交代是什么事么?”
“小的不知,小的还要去西六宫一趟呢!请主子移步,莫要让万岁爷久等!”
“知道了。”
“小的告退。”
传完话后,李公公撇着两条小短腿,弓着身子急步往西六宫的方向去。走不是走,跑不是跑,这身影,让明一恒联想到了市集上驼货的老骡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嘴上说是叩见,但膝盖却没跪下去,这李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省点礼数也没人太在意。如今的大明朝宦官当道,有时候皇子的话,还没一个太监管用呢!
“父皇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还在保和殿,不是小事呐...今天还能出宫去吗?”带着满腹疑惑,明一恒把步子转向保和殿。
在这大大小小拥有近万所宫殿的明宫中,太和殿居中,是最富丽堂皇的地方,有如皇冠上的明珠,俗称金銮殿,是皇帝举行大典和重要祭祀的地方。
保和殿位于太和殿正北,是皇帝接见外藩或王公的场所,明一恒也没去过几回。平常皇帝对皇子公主们训话或定期考核之类的事情,不会如此隆重。
来到保和殿,明一恒才发现被召来的不止他一人,一众皇子公主分落在大殿各个位置上,三三两两的在私私细语,有三十来人,而且陆续有来,生动的展示出了大明朝皇家血脉兴旺、人才济济。
人群中,明一恒很快就发现了一双召唤自己的明亮眼睛,即刻赴会,来到一朝气蓬勃、长相甜美、年纪相近的公主旁,寒暄道:
“十九公主安好!”
“十七皇兄安好!”
“可知父皇宣吾等觐见,有何要事?”
“不知其详。”
明一恒无奈,连这位宫内百事通的十九公主明怀玉都打听不了的事,他也就不多瞎猜了,静心等待。
来的一众皇子公主中,他俩的年龄算是大的了,其他都是小年轻,最小的才哥姐姐们哄着才能安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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