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钦躺在自己的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尖叫,哀嚎,悲鸣,如同杀猪一般,不同的只是这声音的来源是人,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尽管父亲一再要求,但他还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一群的人在面前被屠杀,如现在这般躲在房间里听着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老大,您那小少爷怎么办?恕我直言,我胡三也跟了您有二十年了,多少血雨腥风没见过,如果他连这种场面都受不了的话,恐怕……”
在哀嚎中,徐少钦听到了这句话,一身哆嗦,整个人即使躺在床上,心也如同孤零零的站在一片荒草地中,寒冷凛冽。
“不用说了,那个废物,不要也罢。”
不要也罢?难道不喜欢杀人?不想接手父辈建立在血肉尸骸之上的黑帮权势就是个废物?
“哎,我为什么偏偏要生在这么个家里呢。”
在徐少钦的眼中,明亮的天花板,屋内华贵的装潢正在不断的扭曲变形,变成外面那一个个正在惨遭杀害的人脸,他们在盯着自己,质问自己,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早到如此毒手。
难道他能告诉他们说:你们错就错在不该是黑户?死了也没人知道?
他不只一次想要离开这里,可是他今年才十三岁,离开了这里,他能去哪呢?
他明白,今夜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此刻他只希望第二天的黎明早点到来。
咚咚咚,一阵快速的敲门声
“来了”徐少钦翻了个身,从床上爬了下去,长期的失眠折磨得他近乎于精神衰弱,只是走到门前短短的几步,他还是在房间里饶了一个弧形才过去。
“哦,父亲,是你啊,怎么了?有什么事么?”说话的时候徐少钦的头甚至都没有抬起来。
徐少钦的父亲叫做徐厉,长怀市黑道上赫赫有名的老大,身材魁梧,一身黝黑发亮的腱子肉在早年摸爬滚打的时候留下了不知道多少刀疤,最惊险的一次当属他二十七岁那年在火拼中意气风发,一刀砍死了敌对帮派的老大,同时头上也挨了一刀,耳朵只剩下了上半部分,至于脸上,则更是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沟壑,以至于在徐少钦小时候娘家人就绝对禁止让他抱这个孩子。
“小子,你这怂样哪点像是我徐厉的种?丢人的玩意,跟你那该死的娘一个德行,明天一早,就送你去新城的寄宿学校。之后我还会给你一笔钱,你就不要再回来了。”
徐少钦点了点头,没答话,转身回了床上,尽管他没有和徐厉对视,却也能感受到对方眼神中那深深的厌恶。
或许当个孤儿会比较好吧,他这么想着。
第二天早上。
天早早的亮了,徐少钦从枕头下面偷偷拿出来母亲发黄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照片里的母亲是在微笑,她在他的记忆里好像永远都在微笑,从没有跟任何人生过气,吵过架,如果不是在他刚刚董事的时候突然人间蒸发了,他一定要问问她,当初为什么会嫁个这种男人,还要生下自己来。
嘭!房门被人一脚踹到了墙上,胡三嘴里叼着一卷大麻,瘦削的脸上棱角分明,特别是那对颧骨,像极了喜马拉雅山的山脊。
他那双细长狭小的眼睛十分不屑的撇了徐少钦一眼,轻哼一声,抬脚将挡在他面前的化学试剂瓶踢了个粉碎后勾勾手指说道:
“小子,该走了,车已经等在外面了,东西就别收拾了,缺什么去那边再买,只要你那老爹还活着,钱上是不会亏待你的。”
徐少钦抬头看了看他,心中却没有掀起一丝波澜,也是,这也不是这家伙第一次破坏他最爱的化学实验了,自己还能怎样呢?三年前父亲对他还有一些宠爱的时候也没帮过自己,现在就更不用想了。
家?这不是他的家,离开这里才是他的归宿,想到这,他忽然对未来燃起了一种期待。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几个小时,或许徐少钦是因为太累了,竟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一所学院的门口,而司机却不见了踪影。
他整顿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终于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这所名为九天的学院上,此刻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在他的身后有一只狐狸正在读着报纸。
“哟,那边那个小子,对,说你呢,别看别人了,就是你,你就是今天的新生么?”
徐少钦眼神看到从学院里走出来的中年女人后就再也挪不开了,这倒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的好看,而是她的穿着打扮实在有些猎奇,就单说上衣和短裙来说勉强还算是能够接受,可是她偏偏在大热的天气还穿着翅膀一样的黑色斗篷,湛蓝湛蓝,简直要发光的鞋子,再加上那直上直下几乎没有丝毫曲线的身材,俨然就是一只蓝脚鲣鸟。
正当他发呆的时候,蓝脚鲣鸟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名字,叫什么?”
“你好,我叫徐少钦。”
“徐少钦?哦!哎,不对啊,你不是应该明天才到的么?怎么来早了一天?”女人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如蓝脚鲣鸟一般沙哑,搞得徐少钦有点懵逼。
自己莫不是来错地方了?可是这录取通知书上写的的确是这所学校啊……
“我叫洛田,是新手引导员,你的录取通知书呢?拿来我看看。”
蓝脚鲣鸟,哦不,洛田伸出她那简直赶超企鹅一样的短手接过徐少钦的录取通知书,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半晌,忽然看到了停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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