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端的暴怒直接反映在他的刀法上,清月刀失去了繁复细密,但也因此更加狂暴霸道。
清冷的弯月更为肃杀,杀意有如实质。
刀光劈天盖地般袭来,肃杀的月华,竟在白日里将烈日骄阳压下去,仿佛瞬间暗无天日。
月华如刀,又或是刀如月华。
没人分得清。
看到的是一片光华,洒向大地,感觉到的是冷酷与杀意,无处不在。
杀,杀!
魏端的心里只有一个“杀”字,多少年了,他们兄弟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这小子绝不是什么被逐出家门的下人,他是个高手,是针对他们魏氏三兄弟来的。
圈套,从头到尾就是个圈套,那两个老东西,也是事先安排好的。
魏氏三兄弟在青山城闯荡多年,处处谨慎,以至于这些年都没人敢找他们麻烦。
不想一次的疏忽竟然老二失去了右手。
敢废我二弟的右手,我要你的命来偿还。
面对漫天月华,苏服白面不改色,在酷寒与肃杀之意中笑的平静。
他们兄弟情深,旁人便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们杀人、掠财的时候,怕是从没想过这些吧。
月华渐近,最后一缕烈日的余光从眼中消失,只剩下一轮轮“弯月”,光芒中透着锋利,带着尖锐刺耳叫人头皮发麻的啸音。
苏服白空着手探入月华之中。
魏端先是大喜,随后便露出震惊和难以置信之色。
不可能,血肉之躯怎能抵挡刀剑的锋利。
二月风!
典型的剑法,招式繁复细密,多变。连绵不绝的剑招变化在空中织就一张大网,网丝纤细,却是处处锋利。
以剑指施展剑法,需扬长避短,以招式灵活多变取胜,而非剑之锋锐。
需旁敲侧击,避正面迎敌。
苏服白无视各剑法中都有的提醒,剑指就这么迎着月华而去,撕裂空气,发出更加刺耳的啸鸣之声。
“叮叮叮”
人如风中柳,剑是柳上风。
剑动,风起!
无处不在,无处不存。
一张细密的剑之网不能称之为风,当无数张细密的剑之网堆叠,一波又一波袭向敌人,连绵不绝,永无穷尽。
那便是风了!
风与月华,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样事物,相撞,剧烈无比。
一方是血肉之躯,另一方是百炼精钢锻造的兵刃,正面碰撞,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兵刃未能将血肉之躯斩断,甚至都不曾破皮。
血肉之躯与兵刃的锋锐一次次交锋,浑然是金属碰撞的声音,刺耳,也吓人。
魏端心中惊恐,但他毕竟是闯荡江湖的老手,挖坟掘墓,什么样的怪事都见过,很快便镇定下来。
他一定也有奇特的际遇。
联想到对方手上没有半块老茧,偏又能以指法将二弟被尸虫咬过的右手废掉,魏端恍然大悟。
魏肃被尸虫咬过右手,强大的也只有一只右手,别的地方仍然是普通的血肉之躯。
对方仗着右手坚逾钢铁,竟然不携带兵刃,须知一寸长一寸强。
魏端冷笑,刹那间铺天盖地的月华更加耀眼,酷寒如有实质,骄阳烈日,不仅光芒被遮挡,连热浪也被阻挡在外,一寸也无法透入。
右手能挡住刀锋,我看看你的脖子是不是也能挡住。
脑海中浮现割破对方的喉咙,将其开肠破肚的场景,嘴角狞笑。
只是杀死他还不够,查出对方的身份,把他祖宗十八代的棺材都挖出来,全部暴尸荒野。
魏氏三兄弟最近甚少发威,很多人都忘记他们的手段,需要让他们长长记性。
跟魏氏三兄弟作对,付出的代价是很可怕的。
二月风剑招细密连绵,在剑法当中也是少有的,招式繁复之极。
缺陷就是剑招威力不足。
如果是普通人施展二月风,在魏端狂暴的刀法下一定难以支撑,稍不留意就会被破开剑网。
苏服白本人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七道浪头在学海内奔涌,带给他无穷无尽的力量,在他平静的外表下,气血之狂暴比此刻的魏端更甚十倍。
剑指与刀锋的每一次碰撞,力量便爆炸般朝着对方倾泻。
一次、两次……
刀锋上撞出许多缺口,一块连着一块,锐利光滑的刀锋有如锯齿。
不是苏服白刻意所为,纯粹是力量的自然流露。
“当”
清脆的碰撞声伴随着悠悠的震颤,紧跟着肃杀的月华消失小半。
魏端急忙抽身后退,震惊无比的发现刀身少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越是满目疮痍。
杀人有点难,锯木头估计很好使。
吞咽口水,看了一眼苏服白的右手,干净,完整,还是原来那样,连皮都没破。
比二弟的右手强太多。
即使有防备,跟他交手,魏肃肯定也是吃亏,右手早晚被废,也就是多撑几招。
对方不仅际遇奇特,造就一只比百炼精钢更加坚硬的右手,本身武技也非同寻常。
他用的剑法和清月刀有相似之处,然而不论剑招变化还是招式威力,都远超过清月刀。
按理说剑招的威力不如刀法,尤其是自己已经舍弃清月刀的招式变化,纯粹的追求威力。
结果并非如此,魏端能感觉到剑指与刀锋碰撞时爆发的力量,刀身震颤,手臂也跟着震颤发麻。
幸好对方没带兵刃,若是有一把长剑,被割破喉咙、肠穿肚烂的就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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