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 我雷因斯的神明啊... 这就是我雷因斯子民的命运吗?让人类灭尽,让魔族统治这片土地,这就是您伟大的旨意吗...”
老魔法师沙哑而痛楚的嘶喊,包含着太多的不甘与无奈,不似感叹,却像是控诉与质问,只是半生不曾真正目睹神迹的他,却在嘶吼出声,即将化为石块的前一刻,得到了神明的回答。
神明的答案,晦暗而不清,老老的魔法师只是从自己昏花眼中看到一个人影,在这天崩地裂的毁灭时刻,从半毁的城门口悠然踏步而来。
步行的姿态,犹如闲庭漫步,走得不急不徐,但脚下速度却是极快,明明最开始的时候还在大老远,一眨眼却已经踏进了稷下城,高速朝城中心靠近﹔一边空荡荡的袖子扬风飘荡,腰间长剑末端系着铃铛,不住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抑郁气质,随着这个男人的出现,周围的沉重气氛变得更为僵凝,老魔法师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阁、阁下是谁...”
老魔法师吃力地问了出口,但答案却来得如此之慢,让他抱持着遗憾而闭上眼睛。事实上,对方并没有回答的打算,因为在那一句问话出口后,老老的魔法师已化为石像,无知无觉,也没有生命气息了。
“居然做到这种地步...”
远方的来客,发出了这样的感叹,眼前这幕光景无疑是刺激到他,让由武炼万里奔赶到此的他,得以驱除几分疲倦,继续笔直走向象牙白塔遗址。
“来得太迟了啊,这真是讽刺的人生,居然体会到王五的感觉...”
当日耶路撒冷之战,王五在武炼心理挣扎良久,最后还是克制不住,打破初衷,赶赴耶路撒冷救援王右军,若非那一路上消耗太多元气,那么耶路撒冷之战的结局势必改写,但此刻他所在意的,却是自己正在作王五作过的事。
确实来得太迟。已经死去的人,就该继续待在坟墓里,不需也不该回到人间来﹔既然最终也是要回来,那么应该当机立断的事,就不该拖延,以致贻误时机,令自己要去面对一个必败的残局。
只是,知易行难啊....
若非不死树这一步作得过了头,身心都已深埋墓中的自己,是不会再出来干扰这场人魔之战的。毕竟,无论人类或魔族哪边获胜,人间界由谁统治,对已死的自己都没有意义...
“可是为何要做到这一步?你所寄望不死树的,不是统治这个世界吗?为何要作出毁去这个世界的事?”
感叹的问话,能回答的对象却在昆仑山,又或许,即使是胤禛自己都答不出这问题。
举目所见,尽是被封住的石像、满目疮痍的残破建筑,这都是连串天位战争所造成的结果,文化古都稷下的历史楼台,在战火中被摧毁大半,而居住于其中的人们,则在这一次的不死树危机中被消灭殆尽... 生物的斗争与吞并yù_wàng,真是比一切自然灾害都要恐怖,不仅吞灭了身边的一切,吞掉敌人、吞掉自我,连自己与敌人共同栖身的这个世界都不放过。
“创世之神见到这些,一定会很感叹吧,自己一手所创造的世界,却要毁在一手创造的生物上... 但说到底,创造出这些灭世生物,给予他们侵略、争夺本能的,不就是创世神吗?”
“苍天造育万物,万物生灵为了生存而争夺杀伐,破坏这个世界,苍天骤怒,所以要灭尽众生... 但是赋予众生争夺本性的,却又是苍天,连不死树这样的灭世之物,都是苍天所遗下,如今情势恶劣至此,全部都是众生的错?苍天难道没有丝毫责任吗?”
“天造万物,天意难测,俯视众生的你们到底在想些什么?到底有什么打算?什么才是你们所想要的?什么才是符合你们要求的正义与道理?”
“这些问题,我问过无数次了..... 天,你怎不回答我?神,你们怎不回答我?”
喃喃自语,似叹似痴,不仅问着顶上的苍天,也正代表着心中的矛盾。几个月来反复问着自己这些形而上的思考,但是答案没有浮现,反倒是越来越迷惘,幸好,此刻的自己仍清楚知道该做些什么。
对稷下城的建筑构造不甚熟悉,但这却没有关系,即使闭上眼睛,也能清楚感受到来自稷下城内的某个方向,有一个强人正蛰伏于斯,如同自己之前那样,什么都不想过问,什么人都不想接触... 只是,命运的转轮不停,不管躲在什么地方,终究是要出来面对的。
“久违了,我知道你还在这里,你也应该知道我来了。”
臭气熏天,这个直通地底化粪池的大破洞,并没有被填起来,最主要的理由,该是因为顾忌封闭到下头某个人的出路吧。
“我们之前没有什么交情,也没什么往来,我更不像雷因斯那些家伙这么体恤人,如果你不愿意出来,我会把这里整个轰掉,直到你无处藏身...若你有反对的意思,刚才我入城之际,你就该远远躲开,但既然你现在还在这里,那就该出来面对你未了的责任,至少...你要面对我!”
说话的声音没有很大,但他知道地底下的人能够听见,而这番话纵非霸气十足,却也十足霸道,特别是地底之人晓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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