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绫愣了下，纤长的睫毛轻颤，随即低下头，接着洗菜。
唇角勾起，若无其事地笑了下，非常巧妙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其实…我暂时还没想那么多。不过封擎想得挺多的，孩子干爹的位置，他已经问我预定好了。凡哥…你也是想要当干爹吗？”
“啊？”江恪凡神色一滞，水龙头开的太大，水打在菜叶上，溅了他一身。
放下菜，他捞过纸巾擦了擦，笑着掩饰自己的仓皇，“如果…你愿意的话，干爹也可以…”
龚绫又是一笑，“我当然愿意啊，多一个干爹多一个人疼嘛。”
她伸手指指自己只是微微有些弧度的肚子，“小家伙还没出生呢，都有三个干妈了，云舒、阿笙、叶惜。现在又多了凡哥你这么个靠谱的干爸，她这天生的好福气还真是让人羡慕呢。”
*
餐后，龚绫跟秦笙一起回住处。
两人并肩往前走着，秦笙忽然问，“绫姐，江导的意思你不是不明白吧……”
龚绫侧眸，与秦笙互视一眼。
江恪凡是个很骄傲的人，他已经放下身段表明态度，如果她直言拒绝，只怕会伤害他的尊严。
刚刚，在他那儿，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但也算是给了他明确的答案。
她的心，早在那年的迎新会的礼堂里，就被贺狄填满了，再也装不下别人。
所以，她不想耽误他。
秦笙知道她心思，挽住她的手臂把头靠在她肩上，“绫姐，你都离开首府多久了，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人家都还没跟你好好腻歪腻歪呢，你就马上又要走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待在首府总觉得没有归属感，所以还是回复州吧。”唯一给过过她归属感的人，如今把那份温柔和用心给别人了，她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呢。
龚绫笑着，伸手捏了下秦笙肌肤柔滑的脸，“你如果想我呀，就接个在复州取景的电视剧，过去之后直接住我那儿，我天天陪着你！”
今天在寒杉公寓楼下见过雷雨馨之后，一想起最后她那个恨意横生的可怕眼神，她就没来由地觉得浑身发寒。
好像继续留在首府，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似的。
整个晚上，她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与其这样疑神疑鬼折磨自己，不如尽早回复州，省得心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明天一早的机票，她已经订好了，早起直接去机场。
“绫姐，你想什么呢，脸色怎么这么白？”秦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龚绫回神，勉强一笑，“没什么，走，上楼吧。今晚要早些睡，明天早上才有精神早起赶飞机。”
*
首府雷家。
夜深人静，宅子里大半人都已经睡了。
正在值班的高级警卫被雷雨馨叫到了偏厅里，恭恭敬敬躬身一礼，“小姐，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雷雨馨眯眸，把手上的资料递出去，“查一下她的行程，午夜之前，汇报给我。”
警卫从她手中接过资料，退后两步，又鞠了一躬，“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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