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和银杏一边抱着苏锦哭着一边帮她解开捆在身上的绳子,银杏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既气自己太过不小心让姑娘受了这么多苦,也气这赵家人,实在不是东西,为了家产竟然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这好在是她们很快找来了,若是再等些日子才找到,就姑娘一个人孤零零地被绑在这里,要受多少苦。
苏锦看银杏哭的厉害,一边哭一边怪自己,伸出手来替她擦了擦眼泪,她说不了话,只能看着她笑着摇头,告诉她自己没事,更不会怪她。
只是看苏锦这样,银杏更心疼了,哭的也更厉害了。
好容易将身上的绳子都解了开来,苏锦却以为被绑的时间太长,又蹲在角落里时间太长,便是银杏和春雨扶着,一下也没有站起来。
珠儿看着她们三人行走十分艰难,想了想将苏锦半抱半扶着带上了马车。
他们一路赶回去,已经有大夫在家中等着,为苏锦诊过脉,除去受了惊吓之外倒并无大碍,只是她的失语症还是没有任何起色,也没有诊治的办法,只说让先好好养着。
送走了大夫苏锦问银杏他们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银杏也说不清楚,叫了珠儿进来,珠儿也只说是自己找了知府杨大人帮忙,惊动了官府,那帮人便害怕了,所以就将她藏身的地方告诉了自己。
苏锦倒是没有任何怀疑,李玉书之前在扬州做过知府,李家在扬州与官府打交道也多,所以杨大人肯帮这么忙,苏锦觉得也算是正常,便没有多问,总归是回来了,就是好的,经历过这次她才知道,一个人一旦有了残缺,原来是这样脆弱。
珠儿并无告诉她实话,也是一早想好的。
若是公子在的话,定也会这样做的;若是公子在的话,夫人根本不会受这么多苦。
苏锦回来第二天族长就带着几个人来了赵府,他不知是不是得了消息,来问苏锦可找到了。
珠儿只说找到了,至于是如何找到的,谁提供的线索并未多说什么,就连苏锦也并未叫他们见。
族长信了珠儿的话,认为赵杏儿真的是皇后义妹,便不敢十分造次,珠儿说她病了,不便见人,他便是想看一看究竟,顺便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辩白几句,也还是回去了,只说叫她好好养病,赵家的事不必她操心。
其实珠儿也不算是说谎,苏锦回来那天倒还好,只是回来之后却发起了高烧,一直不退,吓坏了银杏和春雨,尤其是银杏,生怕她像上次一般昏迷半月有余,好在用过几副药之后烧便退了,只是人还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连她一贯爱的刺绣也不怎么碰了。
也不知是不能说话的缘故,还是不愿说话,常常是一个人或躺着或坐着发呆,谁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有银杏会问,问她的时候,她也只笑一笑。
只有接到李玉书来的信时,苏锦才会变得高兴起来,看信的时候高兴,写信的时候也是笑着的,笑着编些谎话,大概是为了让李玉书信以为真,她写的时候尤其认真。
只是李玉书的信总不能常常来,大概是因为他也在忙,所以苏锦沉默的时候总比高兴的时候多。
银杏瞧着这总归也不是办法,正是秋天,扬州城内也变得萧索起来,银杏撺掇着苏锦出去走走,苏锦总是摇头,她行为多有不便,出去倒更是麻烦,只是苦了银杏,每日也要跟自己闷在屋子里。
前些日子李玉书又来信,说若是不出意外,他很快就能回来了,若是快的话,还能赶回来过年,最迟明年开春也要回来了。
苏锦接到这封信的时候高兴坏了,心里忽然就有了盼头,她是多么希望他快些回来啊,但是在回信中还是说自己一切都好,叫他不必担心,也不必着急,将差事办好要紧。
苏锦这次的高兴持续了好多天,虽然他信上说的,便是年前回来,也还有好几个月呢,苏锦却总觉得他很快就要回来了。
从接到李玉书这封信之后,苏锦高兴的时候倒是多了起来,吃的也多了些,大概是免得李玉书回来担心。
只是高兴的同时也难免有隐隐的担忧,她该怎么跟李玉书解释这一年的时间里发生的事呢,他见到已经变成哑巴的自己,苏锦知道他不会嫌弃自己,但他会不会比自己还伤心难过。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苏锦大概也习惯了不能说话的生活,也接受了自己的现状,但是他呢,自己在信里编了那么多谎话,一直告诉他自己一切都好,等他回来却发现一切都是假的,他不会怪自己,却一定会自责。
只是终归还是开心和期待占了上风。
若不是珠儿有一天忽然急冲冲地跑进来说母亲病了。
那天苏锦与往常一样拿着一本书在随意地翻着,珠儿却忽然跑了进来,这些日子倒是少见他出现在面前了,看他的样子便知是十分焦急的事,苏锦将书放了下来,等着他开口。
珠儿站定,看着苏锦:“夫人,二夫人她,在狱中病重。”
苏锦知道他这样焦急定不是什么好事,在听到母亲病重的时候还是一下子站了起来,她说不了话,急着要纸和笔。
珠儿知道她想问什么,在春雨帮她拿纸和笔的同时继续说道:“今日刚听到的消息,说是二夫人一入冬就病了,狱中是不会请大夫的,所以拖了许久也没有好,反倒是越来越严重了。”
苏锦抓过春雨递过来的纸和笔写到:“母亲现在怎样了?”
“恐怕情况不大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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