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圆地方,而青州城,是位于大地正中央的一座奇迹之城!”
“放你娘的屁!这世界很大!青州城只是青州一地的中心,而天下十三州,便有十三州的州府之城!若这天下没有青州,那青州城的‘州’字何来?”有人声嘶力竭的咆哮着。
“那么天为什么叫‘天’,地又为什么叫‘地’?别再说胡话了!”之前那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情绪有点激动,但很快的,“他”似乎重新平静了下来,四周再度陷入黑暗。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人声再度响起:
“天圆地方,而青州城,是位于大地正中央的一座奇迹之城!”
一片黑暗,这声音忽远忽近,雄浑且狠辣,似乎在告诫、警告,却又带着某种带有神性的祈祷,像是那些平素一向可恶的大和尚们念经一般。
“啊!”惨叫声在半夜响起。
“死了吗?”
“死了!”有人确定道。
“扔进海里。”
“是!”
脚步声随之响起,是硬底皮靴那硬邦邦的声音,当脚步声越走越远,剩下的声音们开始变得粗鲁和嘈杂:
“你个挨千刀的杂种,居然在城里说这种谣言,还冒充狗屁的侠客行侠仗义,把我们恶水帮去收税的两个小弟打了个一死一伤!你他娘挺有能耐啊!”
梆!
有人用一根太师椅上拆下来的木棍狠狠一击敲在了一个被五花大绑成一个大粽子的年轻男人头上,对方立刻血流如注,连带意识也渐渐昏沉,之前的嚎叫不再出现。
“呸!”
“喂,把他扔进海里。”
一个恶水帮的小头领向那年轻男人吐了一口痰,然后向身边的两个小弟招呼道,两人随即出列,动作娴熟的将早已准备好的两块大石绑在了男人两腿的脚腕之上,然后将大石缓缓从船上推下海,巨大的力量立刻拖拽着那年轻男子向海地沉了进去……
是夜,走出码头的谢恩仇点起一根烟,这种用宣纸卷出来的烟卷,在他看来比那些讲究的老烟枪使用的烟锅更加方便,反正他不是一个在意“味道”的人。
有人说,如果有人不在意享受的质量,那么他在意的东西显然不会很多,谢恩仇想到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这是谁说的,但是他觉得很有道理,因为他便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
但有时候他自己却会觉得,一个人若活得像他这般无趣,其实也挺有趣的……
夜晚是一个处理“反抗者”的好时间,海边的渔民大多没什么银两去买蜡烛和灯油,也更没有使用光亮的理由,所以这里的夜晚永远是黑漆漆一片,处理那些反抗者的画面不会被人看到后散播出去,这样可以增加恶水帮控制下商户和居民的情绪稳定。
青州城需要这种和谐来妆点门面。
谢恩仇做为恶水帮的核心人物之一,执法堂的堂主,深知道这一点。
“堂主!”
谢恩仇刚从码头出来,在码头外等候的十几名小弟便立刻排成两排鞠躬迎接,其实谢恩仇的武功是很好的,一身铁布衫横练大功,而且身具内力,足以单挑没有内力的百名武人,莫说在恶水帮,就算是在整个青州城,也属于公认的第一高手。
然而自从千年以前,武功式微,许多流传下来的神功传说也是只闻其名,现在的江湖,修炼到他这种程度,百名武人也可以对付,那些恶水帮的对头们,如果真要杀单独一人的他,只凭借他单枪匹马一身铁布衫,是绝对逃不掉的。
可青州城路短道窄,四通八达,只要十几名小弟一挡,对方数百人来了也没一点脾气,
但要说让对方出动上千人,对一片地区进行全方位的封堵,保证必杀,那倒是可以,但那么一来,上千名小弟的潜伏与调动,悄无声息的潜入敌方控制的地盘,那是决计会被发现的,从根本上便不存在可能。
如此一来,只消配上十几个忠心耿耿的小弟便完全足够了,即便是一个不懂武功的大佬也照样能溜掉,而这似乎让谢恩仇这一身横练铁布衫沦为了无用。
“无用便无用吧!”
谢恩仇翻身上马,带着十几个心腹回到家中,家中是娇妻美眷,早已准备好了饭菜,笑脸盈盈的等候在旁,膝下的一儿一女,也有婢女随时照看,三十岁出头的谢恩仇,可说是人生赢家。
夜晚,谢恩仇与妻子赵欣依偎而眠。
青州城为大地中心,田地肥沃、气候宜人,是天下唯一能集百万人口于一地,建出城池的地方,而青州城外,则是穷山恶水环绕,少有马匹能走的道路,而要人去探索,走不出几百里就得返回,而能够找到的,也不过是几处只有蒙昧之民的山村罢了。
说来也巧,谢恩仇与其妻赵欣,便是在山村中认识,当时的赵欣还是一个蒙昧的山民,被谢恩仇看中之后,带回了青州城,一跃竟成为了如今青州城两大帮会中核心高层的夫人,高居人上,确是如梦如幻、世事难料。
虽出身山村、不懂教化,但赵欣聪明慧人,替谢恩仇把持着一个私人的情报网,在过去很多时候,来自这张情报网的消息,都帮了谢恩仇许多。
“呐,我有事要和你说。”
床榻之上,看着丈夫睡意渐起,赵欣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葱葱玉指轻抚着谢恩仇的胸膛,似乎在安慰着什么。
“说吧。”
谢恩仇稍稍打起精神,好奇地看向赵欣。
赵欣略微低头,柔声道:“青州城两大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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