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黄昏,cd的天忽然暗了。
杨东方站在竹屋门口的石台上,仰望躁动的天空,感受着暴风袭面,感叹道:“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马上要下雨了!”
杨东方知道,是竹叶来了。
杨东方道:“一定是一场大暴雨!”
竹叶拎着一篮子饭菜,走进了杨东方的竹屋,道:“快点吃吧。”
杨东方一愣,这是竹叶第一次让他快点吃,他确信竹叶之前从为说过这样的话。
杨东方道:“看来这是我在这里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放在平常,竹叶一定会带着媚笑而来,但今天竹叶却面无表情,杨东方知道一定是有事情发生。
竹叶道:“吃完就离开这里吧。”
杨东方道:“你们大姐要赶我走了?”
竹叶道:“我们总不能伺候你一辈子。”
杨东方伸了个懒腰,道:“看来你们不准备让我死在这里了。”
竹叶道:“你是个大混蛋,一个大混蛋怎么可能死在这么美丽的地方?”
杨东方开始吃饭,他没喝一滴酒,也没说一句话,但是他心里知道,事情一定有了一个结果。
这个结果当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暴雨来的突然,没有给人任何反映的机会,黄豆大的雨点噼啪噼啪的砸在竹屋顶部,顺着竹间隙开始趟入屋内。
好好的竹屋一下成了水帘洞,杨东方叹了口气,道:“竹屋虽好,可却防不了雨。”
竹叶道:“所以你要赶快离开这里了。”
杨东方道:“可我现在出去岂不更要被淋个浑身湿透?”
竹叶道:“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杨东方道:“这本就是你们的地方,决定权当然在你们,可我想说,你至少应该给我准备一把伞的。”
竹叶看了一眼外面,道:“这场暴雨,有没有伞是一样的。”
杨东方笑了,因为竹叶说的是大实话。
杨东方道:“那你总归要等我把这顿饭吃完。”
竹叶道:“那你便快点吃。”
雨水虽然没有直接流入杨东方的饭菜中,但在桌子上滴答滴答滴个不停,杨东方无奈的拿起了面前的一碗米饭以及一盆土豆烧牛腩转移到了一个屋内的一个角落。
杨东方笑道:“这里总归可以让我安静的把这顿饭吃完。”
竹叶看着杨东方的样子,噗哧一下笑了出来,她道:“你一手端着米饭,一手端着土豆烧牛肉,那你用哪只手来吃饭呢?”
杨东方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所以你应该过来帮我端着这盆土豆烧牛肉。”
竹叶走了过去,她没有帮杨东方端着菜,她选择了一个最轻便的方式。
她拿起了碗中的筷子,夹起了一块牛肉,递到了杨东方的嘴边。
杨东方先是一愣,但还是张开了嘴。
他发现竹叶看他的眼神变了,一个女人若对男人有情,从她的眼神之中一定可以看出来的。
杨东方赶忙蹲下,将那盆土豆烧牛肉放在了地上,然后伸手去拿竹叶手中的筷子,并道:“我自己来吧,这样吃太麻烦了。”
竹叶愣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捏住了筷子,似乎并不打算让杨东方从他手中将筷子夺走。
杨东方似乎更坚决,终将筷子夺下,他望着竹叶那呆呆的神情,他知道,他必须这么做。
筷子从竹叶手中离去,竹叶也奔入了狂风暴雨之中。
杨东方只是希望竹叶不要因这场暴雨而感冒发烧。
竹叶走后,杨东方的电话忽然响了。
他的这个电话号码很少有人知道,一般也很少有人给他打电话,但只要电话响,一定是重要的人有重要的事。
杨东方看了一眼电话,是楼天正的。
他有不详的预感。
“喂,天正。”
“东方,出事了。”
“是龚娜娜的事吗?”
“是,龚娜娜被人劫走了。”
“什么人?”
“不知道。”
“好了,我知道了。”
杨东方挂了电话,他再也吃不下一口米也吃不下一快肉。
他冒着狂风暴雨离开了这间漏雨的竹屋,他知道他现在危险极了,因为他用来跟龚虹天叫板的筹码没了。
他早该料到,以龚虹天的本事,他藏不了多久的。
……
……
夜,荷塘树下,蛐蛐在与青蛙叫板,二者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杨东方依偎在一颗树桩中裂的老柳树旁,用追魂刀削着一颗枯木。
这颗老柳树似乎已经死了,但每年春天,它都能生出嫩绿的柳枝,细嫩的柳枝与那粗犷的主桩十分不协调,但却告诉世人,它还顽强的活着。
杨东方手中这颗擀面杖粗细的枯木不知是从何处拾得,上面的枯皮老杆已被杨东方刮下,没人知道杨东方想要雕个什么东西,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一个人若是连自己想要干什么都不知道,说明他的心中一定有事。
杨东方当然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这里的,他只知道那场暴雨早已停歇,但在这座城市的任何地方都能看到被暴雨袭过的痕迹。
他脚下的泥土湿漉漉的,他的衣服也湿漉漉的,他头发散乱样子狼狈,任谁见到这个人也不会想到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杨东方。
胶鞋踏着潮湿的泥土会发出粘稠的“piapia”声,杨东方听着这个声音距离他越来越近。
杨东方知道,没人会无缘无故来这里,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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