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风怒号?王晋难以置信地张目四顾,山麓上早已看不到积雪,些许寒风是有的,雪风什么的……
如果说从冰雪初融的地方向北走个几百公里,会走进冰天雪地倒也可能;但他们现在是自西向东走,并且是绕着直径不超过一百五十公里的路线曲线前进,在这么短的距离内出现什么积雪、冰风呼啸,根本不科学!
她到底在说什么啊?
但从商勋的脸色上看,却显得煞有其事。他沉吟片刻,才缓缓答道:“距离营地不到一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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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勋说完,一桌人悉数陷入沉默。
不到一公里?这怎么可能!王晋感到不可思议:是我听错了,还是这个世界疯掉了?
然而当他左顾右盼地时候,却从妹妹眼中看到视死如归的决心,从商勋眼中看到天人交战,从贝儿小姐的眼中看到惊讶、恐惧、悲伤、厌恶、孤独、愤怒和自怨自艾……
王晋从来没有在任何人身上,看到这么多种情绪,还仅仅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原来「我见犹怜」的印象里竟然掺杂有这么多种情绪!
他知道自己无法看懂这个娇弱可怜的少女,但依旧产生出强烈的同情心,并产生出想要保护她的想法。
商勋再次开口,声音变得苦涩干涸:“白天还是晚上?”
贝儿小姐平静地答道:“白天。但我无法确定具体的时辰。”
商勋手捂胸口,深施一礼道:“商勋有一件事情想要向雅南小姐单独汇报。”
贝儿小姐没有阻止商勋行礼,也没有离开石凳,而是无力地摆了摆手:
“商队长请不必客气,我只是一个落难的少女,没有您的保护早就死了,您对我的救命之恩,雅南没齿不忘。因此您有什么话就在桌上说吧,但在那之前我必须向您声明——您不可以对我抱以期望!”
气氛变得越来越沉重,但更令王晋兄妹惊讶的是他们的旁听权。
贝儿小姐似乎没有把他们当成外人。
为什么她对他们青眼有加?王晋此刻还没有想到此中的涵义。
“您一定会吉人天相。”商勋再次点头行礼,然后道:“我有一个弟弟名叫商钟,住在火山郡黄泉镇,今年十四岁,是个各方面天赋都远在我之上的孩子。如果您顺利抵达郡城,希望可以给他一些照拂,商勋感激不尽。”
雅南肃然道:“我答应你。”
商勋郑重地再次行礼,全然不顾已经被这一桌沉重气氛吸引的众人。
有镖师已经在交头接耳:“头儿就是厉害。”
“这叫本事,而且也要有实力啊,你去能搭上话嘛!”
“都是旅伴说两句话怎么啦?”
“你去你去!”众人忽然轰然笑道。
那个因为失言而被挤兑的镖师大叫起来:“去去去,咱们干好分内的事情就对了,你们还记不记得商队的规矩,这事儿能开玩笑嘛!”
少女雅南听到镖师们的起哄,娇柔一笑,端起酒盅,走到镖师们一桌,向他们一一敬酒,谈天说地拉家常听他们吹牛,热闹了好一阵子。
因为第二天还要赶路,篝火晚宴没有持续很久,一更天左右的时间,镖师们陆续进入石屋休息,王晋兄妹与贝儿小姐也回到马车就寝。
王迪饶有兴趣问道:“学得怎么样?”
王晋感慨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月书。”
“真的?”王迪的眼中亮起光彩:“那给我讲讲呗!”
交流是进步的源泉,王晋整理了一下思路,拿起红杉弓,给妹妹分享今天下午的学习成果。
“崔岷说他根本不清楚明劲、暗劲、旋劲和化劲的区别,他只是不断地拉弓,定期测试就通过了段位考核。”
王迪一脸惊奇:“这怎么可能?”
“可能和他练习的方法有关系,与他心思单纯有关系,与他练习的时候能够心无旁骛有关系。我看过《武术入门》那本书,里面提到发劲、明劲、暗劲、旋劲和化劲的分别,我最初就认为根本不必按部就班练习,从崔岷身上,印证了这一点。”
王迪不解,但她也没有马上反驳,而是睁大眼睛看着他,等他做出解释。
王晋心中温暖,信心大增地继续道:“这里不是指修炼的时候可以跳级学习,那肯定是不行的,但我们可以不必等待每一级都完美无瑕再向上进步。”
“可我见过很多人,会要求自己达到每一个段位的完美阶段才会更进一步,哥是说他们错了吗?”
“我不敢这样说,”王晋想起前世令人深恶痛绝的应试教育与题海战术:“我只是本能的觉得,既然段位后对应的技术一脉相承,我们就没有必要对每个段位的细节锱铢必较,等我们学到高段技术的时候,自然会潜移默化补齐低段位技术中的不足!”
王迪的眼睛忽闪忽闪,若有所思但还是不太明白。
“举个例子,如果你已经知道加法怎么做,那么你只需要进行适当的加法练习,就马上可以进行乘法学习;你不需要担心加法用得不熟练怎么办,在乘法的学习过程中,你也会用到加法,自然而然就巩固了加法!”
王晋的这套理论来自于缔造苏联教育系统的教育家赞可夫。
此人大力提倡教学论,认为只有先进的教育理论,才能培育出更好的理论人才;他提出智力如肌肉的理论,认为智力也必须不断增加负担并锻炼,才会越练越强。
在他的教育理论指导下,苏联的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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