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枫自然知道此举何意,如此宵小作为他本不耻,但若请托对象是洛倾城这等绝色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就算不能得到她,我也要在她心中留下一丝我的影子。
暮地,一股决然自段枫表情中溢出:“洛姑娘赞谬了,段枫实不敢当,两位所托之事在下必定尽心竭力,力保公允。”
段枫的目光投向烈非错与洛倾城,他似是已经进入刚正不阿执剑者的角色,不过眼角那丝若有似无的余光,却让洛倾城心领神会。
“那就有劳段公子了。”烈非错似乎未窥见段枫眼角那丝别有意味的余光,他步履轻挪,走到铺子的南边。
“你这大国手好没风度,你与小姐所立之位于胜负无涉,我们小姐乃弱质女流,你就不懂谦让一二吗?”见烈非错先步占南边,美婢美景娇呼起来。
正域之悬空日照惠南寡北,因此世人多随日照喜恶,久而久之甚至有了南福北祸的错误认知,是以在赌局之类的场合中,人人皆喜占南,无人愿北。
烈非错微微一笑:“诶~~~,自古阳阴应南北,在下身为男子,自当对应天阳立身于南,有何不妥?”
烈非错言之有理,美婢无言以对。
“美景,你又多嘴了。”洛倾城轻声娇叱道。
“奴婢失言。”美景即刻退了回去,虽自认“失言”,但她脸上却无一丝悔意,相对的,洛倾城这位主人的娇容中,也不见半分真正的责怪。
“画神所言不差,你确实应该南属,而本姑娘么,就站这儿好了。”美人玉步轻摇,立身于烈非错之对岸。
两人身影遥相呼应,异发俊颜,倾城妖娆,霎时间,竟勾勒出一幕似真似幻之天河鹊桥。
彼此对照的两人眼神交换,心中同时一触,一股莫名绮丽悄悄升起。
一旁的段枫感受这股奇异的气氛,心中顿感不快,带着那份煞风景的恶意,他来到烈非错身边。
“烈兄,能开始了吗?”段枫伸手向烈非错索讨通火棒。
“哦,抱歉,在下走神了,这就开始吧。”烈非错将通火棒交出,对于方才之失神,他毫不掩饰。
对面的倾城双颊微绯,她方才又何尝不是一瞬间的失神。
段枫接过通火棒,入手乌黑一片,再加上那刺鼻腥臭,他顿感厌恶。
不过此刻美人在旁,他不容许自己将这份嫌恶表露出来。
翩翩公子强颜欢笑,来到两人间的中位。
握棍掌心暗自揉捏,方才那美婢所赠之暗方无声无息间展开,他的动作细微,烈非错等人都不曾察觉。
“在下这就开始了。”
在众人瞩目中,段枫猛然将通火棒抛空。
霎时间,众人目光随着棍身飞旋而上。
这一刻,煌煌炎烈环境下,一屋气氛却凝滞到冰点。
咚、咚、咚……
落地声响铿锵入耳,众人目光随行。
霎时,洛倾城嘴角升起一抹俏靥,剑尖的位置偏向她所在的北边。
这一局无疑是她胜了。
“不公平,此人分明……”天涯即刻跳了出来,她本就怀疑段枫,方才是限于烈非错才不未发作。
然而,此时烈非错忽然抢先一步朗笑起来。
“哈哈哈,幸蒙天佑,这一局承让了。”
霎时,段枫、良时美景、洛倾城、甚至是天涯都是一脸愕然,烈非错言下之意,竟以为自己胜了?
洛倾城一丝错愕,随即剪水秋波流转:“莫非‘画神’之名真如方才公子自谦,乃是世间庸人好事渲染,烈公子之眼力竟连眼前真实都分不清了吗?”
倾城素手遥指,地上那根模糊剑型之端,此刻虽非不偏不倚地正对着倾城,但剑尖所在却赫然是属于倾城的阴北那一块,结果显而易见,不容狡辩。
“正是,这剑尖明明是向着洛姑娘的,烈兄却为何言自己胜了?”段枫抢上一步质问当,方才烈非错与洛倾城遥应旖旎的那一幕,让他心生不快,虽然他自知自身无缘得此妖娆,却也见不得旁人与她酝出一丝暧昧。
尤其对象还是这个两天前将柳江闹的天翻地覆的“画神”小子,段枫与当时败于烈非错手下的孙行虽然交情不深,但勉强也算得上是朋友,如今令好友郁卒闭门的罪魁祸首在前,他自然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报仇”的机会。
“咦?莫非洛姑娘对方才所签契约尚未理解透彻,实是令在下意外!”烈非错满目惊疑,他取出两人方才所签契约。
洛倾城脸上一寒,眼前这小子竟然暗讽她不通文墨。
杏眼一睁,俏媚秀颜上首现怒容。
面对那两道宛如实质的怒然眼神,烈非错不以为意,他指着契约上的一处,这处标明,“以剑尖所向决定宝物最终归属”。
“洛姑娘,此处明示,‘以剑尖所向决定宝物归属’,难道你竟误认为剑尖所向为谁,此物就归谁所属?”
“自然是如此,这又有何不妥?”段枫不解的问道。
“当然不妥,简直就是大错特错!”烈非错诧异的目光在倾城与段枫间来回。
“两位想想,自古以来,剑主执剑,何曾有谁执过剑锋!”
轰!轰!
一语惊醒梦中人!
剑手执剑自是执剑柄,剑锋乃攻敌杀寇的部分,岂有手持此处之理!
天涯神色大喜,她明白烈非错的用意了。
——好小子!原来早就在这儿藏了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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