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下巴,郭钦躺在椅子上不断的深思。
“这人.....果真有练兵之能吗?”郭钦疑惑的说。这七年,尤其是后面两年,在他面前夸口自己有练兵之能,有打仗之能的人如过江之鲫。从南方过来的福建子,到河北归来的强弓手,再到西北边军进朝堂的杀贼壮士,多少人都这么夸着口,最后不是因为无能死在前线了,就是因为贪腐被抓了包。
反正大理寺这几年下狱了多少选人,也没见几个真得在边军事上出成绩。
尤其是去年,深受郭钦信任的仁宗末年进士皮秀义,自负开边拓土之能,请上《开皇策》,慷慨激昂之下,把郭钦都给糊弄住了。结果人刚派到鄜延路半年,就在永平寨之战中战败了。
战败就算了,此僚居然卖主求荣,在永平寨就地投降,带着人一路袭击了延川县。让这个比较富庶的县城直接大为残破,不断不降格为镇,以减少人民的负担。
而经此一战,延安府东北防线可谓是全都暴露在了西贼的兵马之下。为此所造成的的损失比得上三四个洛川口之战。李督再傻逼,那也是功臣之后,死的很痛苦。皮秀义这厮,直接卖掉了整个延安府东北的防线,可谓是‘家贼难防’的典范。
刘中止当然知道郭钦在怀疑什么。这几年,郭钦在这方面的疑心越来越重。他就小声的说:“辛操,可是功臣之后。”
是啊,功臣之后。
虽然李督傻逼,但是也是力战而死。
虽然皮秀义没死,但他害死了多少人?
郭钦又拿起信件看了看,问刘中止:“京中禁军,果然糜烂至此?”
刘中止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如实的说:“是的陛下。京中禁军居大不易啊!每月俸禄不过数百文,米粮也不能实额发放。京中禁军也有数代人了。军额不足,家中儿女略无衣食,儿娶要有房,女嫁要嫁妆。凡此种种,单凭发不完的俸禄是不够的。所以......大多有自己的营生。”
“那就是.......唉.......”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的郭钦无奈了。
禁军原来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啊。
郭钦也是第一次知道。他还以为,禁军一辈子只要住在军营里面,能打仗,生儿子就行了。
“军中俸禄也发不满,米粮也发不全?”郭钦详细的追问。
刘中止又犹豫了好久,说:“这乃是军中陋习。就连......就连陛下还在团练使的时候,操练的兵马,那也都是发不全的。况且兵士每月只发数百俸禄,上四军才一贯七百六十文。若是在其他地方,那自然是一等一的好钱。可是禁军在京城里。京城里每家月用便要数贯钱,这还不算大事。若是儿女要嫁娶,那便要十数年的积蓄。军汉们......也是过得苦的。”
“呼.......”
郭钦敲了一会儿桌子,把这封信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最后决定说:“便恢复大姐儿,这事我准了。你收拾下,我倒要去看看,这京中兵马都烂成什么样子了!”
.......
当辛操再醒来的时候,除了手是麻的之外,什么都还好。
差不多是下午三点时分,辛操很有规律的睁开眼,然后感觉自己的左手边压了什么重物。
抬头一看,居然是连英这家伙,睡得个昏天暗地的,流了自己一手的口水。
兴许是太机警了。
当辛操醒来的时候,连英也马上被惊醒。
“你醒了啊。米已经吃完了。”辛操饶有兴趣的开玩笑说。
“啊?米?”
连英擦了擦嘴角,奇怪的看着辛操,然后又荒乱的到处看看,好像在奇怪辛操为什么要这么说。
“算了,现在是什么时辰?快给我着甲,一会儿要让那几个废物知道老子的厉害!”辛操骂骂咧咧的起床。不过连英却拦住他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可是汴京城下啊!皇城脚下!你带着五百人过去抓人,明天就有皇城司带着人来抓你啊!内库监里面什么样子我还不明白?”
辛操看连英一脸担忧的样子,不由笑着说:“区区皇城司,还能抓到我?”
“不行!我绝对不会让你出这个门!”连英还是固执的摇了摇头。
皇城司啊!
进了基本上就是死了。
辛操看连英如此认真,就问:“是公主让你这么做的?”
“当然是!”连英说。
“不是!”
门外说。
连英惊讶的回过头。这个声音她当然清楚了。服饰她了好几年了,是郭菓。
辛操也看向门外,郭菓手里抓着一封信,自信满满的走过来说:“去吧。这是皇宫里直接发过来的!有御药院、军巡司的大印。抓!有敢反抗者,直接杀了就是!”
辛操看着郭菓,把她和那个感叹‘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的女人不断的重叠。但是不管怎么样,就是合不到一起。
古代人都是这么的精神分裂吗?
“好。出来,给我着甲。”
辛操拿过这张皇城司、御药院盖下印来的命令,顺带还踢了一脚愣住了的连英,把她也来了出来。
只不过这女人似乎并不是很感激辛操的及时挽救,而是麻木的被辛操拉了出去。
一直走到了偏房,连英才嚅嗫着嘴,连声的问着:“为何?这是.....为何?”
辛操看了看她的脸,忽然想起来了一个熟悉的人。
他的老师。
那个老师大约六七十年纪,在高中里面教书。
最常说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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