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家,ご主人様,姫さま……”踏入女仆咖啡厅的大门,入口的小姑娘交错双手叠在裙子前面行礼。叶陵衣勉强点头致意,僵直着四肢朝座位走去,叶霜霜跟在他后面。
“我们今天的特价是萌星之吻配提拉米苏,非常便宜,相当于打了七折。”黑白色的女孩拉开座椅,说话的时候肩膀微微低着,胸前裁剪出爱心的图案,将露未露的就特别有吸引力,“要来一份吗?”
要来一份吗?
叶陵衣有点紧张,他转头看了店员一眼,心想萌星之吻是个什么东西,听上去像杨桃和女孩口水混合起来搅碎的玩意儿,果肉和唾液淀粉酶的完美结合,插上卷成爱心的吸管递到面前——他乱七八糟的想着,但是没有拒绝的胆量,再者,他本来就想吃提拉米苏。
恐女症是种很麻烦的疾病啊……当叶霜霜以外的女孩靠近身边,叶陵衣会下意识的惊慌,虽然不至于严重到影响生活,但也让他几乎不敢拒绝女生的任何一个提议。
“两份吧。”叶陵衣说,他的身体开始出现一些应激反应,声音也有点发颤。
女仆走后他才略微放松地呼出一口气来,可以缓过神体会透过窗帘阳光的柔软。冬日里的阳光淡淡的,并不温暖,但却温柔,抚摸在身上像是小时候妈妈的手。
他顺着阳光深吸一口气,轻轻按着胸口,心脏的鼓噪声传到耳边,像是超高速越过站台的老式火车,轰隆轰隆,列车员把煤炭铲进锅炉,星火纷飞,机械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车头上冒着黑烟。
叶陵衣苦笑了一下,担心自己这病再这么发展下去会不会真的冒出烟来。在某个夕阳西下的黄昏,被活活吓死的少年送入火葬场,在他死的时候身边站着室友和家人,叶霜霜发表悼词,老大刘岳带头鞠躬,萧以信难以相信地抹着眼泪,只有老三还像是个人样,敲敲焚化炉说咱们商量商量该要双份孜然还是少点辣椒。
他忽然就一脸平静地趴在桌子上了,这病从小到大一直都在,但既然他还能活到现在,那么至少吓死什么的可以缓缓再说。
他合上眼感受阳光洒在脸上的温度,觉察霜霜好像有段时间没有说话。
“怎么了?”他睁开眼,看见叶霜霜低着头坐在他对面,双手放在膝盖上,小嘴被围巾裹着,像是只垂头丧气的小企鹅。
女仆咖啡厅里空调扇着热气,还裹着围巾的人会变成一只被放进闷笼的罐子,叶陵衣一愣,有些心疼地伸手把女孩的围巾解下来,恐女症对十岁以下的小女孩无效,然后就是叶霜霜。
但围巾解下来以后霜霜也没有说话,低着头抿着嘴坐着。叶陵衣看见几个女仆小姐姐朝他的方向走过来,于是下意识斜着眼睛避开她们的视线,但她们互相说着话,一边叽叽喳喳一边将他点的东西礼貌地放在桌子上。
“您的提拉米苏……”
叶陵衣深吸几口气,没有发现这时候叶霜霜的视线正盯住自己低头发僵的脸庞,女仆们走后他敲了敲自己的膝盖,抬头看见妹妹的眼神,琥珀里似是一抹淡淡的柔光。
“哥哥。”妹妹的声音有些低沉,女孩抿着嘴,音调听起来像是一个道歉,“霜霜是不是做错了?”
“什么?”他有些怔住。
“哥哥不喜欢这里……这家店,对不起,我……”叶霜霜垂着眼睛,“我……我不吃蛋糕了,我们出去吧。”
叶陵衣愣了愣,忽然有点想笑,就是那种从胸腔中翻涌上来的感觉,咕噜咕噜冒着气泡的温暖。天真的妹妹注意到哥哥的紧张,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期待的愿景甩在一旁。
“没事……”他控制着自己的嘴角,摇摇头,抓起勺子,从自己面前的蛋糕上挖了大大一勺,然后递到女孩面前。提拉米苏上的咖啡粉微微飘荡,诱人的香味直冲鼻腔,“没事的。来,张嘴,啊……”
叶霜霜板着小脸,努力抗拒面前的诱惑。她摇了摇头,轻声说:“哥哥,我们出去吧。”
“可蛋糕怎么办呢?霜霜。”他站起来,走到叶霜霜身边,食指敲在她的头上,轻轻地,像是印刻着自己的心情,“蛋糕总是要吃的,人家已经端上来了,我总不能不付钱吧?”
“但是……”
“好啦,没事的,我们可以吃完蛋糕再走,我不要紧的。来,啊……”叶陵衣捏着她的脸颊,肉肉的,细腻却犹如上等的丝绸。
“哥哥!”叶霜霜甩着头发,那种原来觉得自己犯了错误的表情在这种时候像是跟着这一甩而消失不见,她鼓起脸颊,小眼神直视叶陵衣眼角的温柔,摆出一副气坏了的样子,“哼……哼哼哼……”
“怎么啦?生气啦。”叶陵衣靠着桌子,把蛋糕放在她的嘴边,压低声音,“那蛋糕,就算是赔罪,好不好?”
“啊……”
妹妹装模作样地瞪了他一眼,但就在她微勾唇瓣眯着眼睛准备把提拉米苏一口咬住的时候,叶陵衣却果断收回手,一边将勺子塞嘴里一边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嗯,我才想起来这是我的蛋糕。”他含着勺子,说出的话有点大舌头,“心情好了就行,乖乖吃点心,等等还要逛街呢。”
徒留下张大嘴巴傻傻等待着的叶霜霜发愣的一张脸。
“啊啊啊啊啊!哥哥!!!”女仆咖啡厅内其他的客人不禁将目光移向这对吵吵闹闹的兄妹身上,漆白木粉色桌布的桌椅,哥哥单手撑起下巴,挑着眉看妹妹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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