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星冷闻言,心下知道,他是怕她觉得闷,她去了就只能坐在一边听,听到结束为止,的确无聊得紧。
“好吧,那等你没有公务的时候再带我去,我们就能快去快回。”
卓离郁笑着点了点头。
坐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其实他刚才说的话里,有一部分是忽悠阿星的。
此去皇宫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公事,他找的这个借口,自然是为了不让阿星跟着去。
他说得随意,阿星也就没有起疑。
此次进宫见皇帝,他要说的是比公事更加重要的事。
……
养心殿内,皇帝正躺在床榻上小憩,就听得贴身太监前来报,“陛下,齐王殿下来探望您来了。”
卓南歌道:“让他进来。”
卓离郁一进殿,宫人便给他搬来了椅子坐下,接下来自然就是一番嘘寒问暖。
卓南歌原本以为,他只是单纯来关心自己身体的,却没想到,关心完了之后,他冒出了一句话,“儿臣还有些私密的事情,需要跟父皇谈谈,还请父皇摒退左右。”
卓南歌闻言,便让闲杂人等全都退下了,寝殿之内只留父子二人。
“现在你可以说了。”
“父皇,咱们来说说护国公的事,可好?”
卓南歌闻言,脸上浮现些许诧异,“护国公有什么好说的?”
“虽然他是儿臣的岳父,但,他是为数不多的,让儿臣感到神秘的人。”
“他这个人,本来就有点古怪,又不喜交朋友,冷淡孤傲。”卓南歌淡淡道,“你若是对他那么好奇,为何不问问你的王妃呢。”
“阿星与我是夫妻,但,有些事情我不能从她那里打听。”卓离郁轻挑眉头,“还是从父皇这里打听吧。”
卓南歌面无表情,“你想打听些什么?”
“父皇一点都不怀疑护国公回归朝廷的理由吗?”卓离郁说到这儿,观察着卓南歌的神色。
只见卓南歌面不改色,“他若不回归朝廷,他的女儿就只是一介民女,与你门不当户不对,恐要遭受外人很多冷眼,他为了女儿回归朝廷,给女儿一个好的身份匹配你,是个慈父。”
“父皇相信这个理由?”卓离郁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父皇,这里就只有咱们两个人,说话又何必藏着掖着呢?咱们都是为了朝廷社稷考虑的,理应打开天窗说亮话。”
“怎么,你怀疑护国公别有意图?”
“父皇说得太客气了。”卓离郁道,“儿臣怀疑他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比别有意图,听起来更难听。
“按理说他是你的岳父,你为何这样质疑他。”卓南歌缓缓道,“你为何不觉得,他年纪还轻,隐居得太早,将来还有那么长的人生,总不能都与山水作伴,还不到四十的年岁,不至于让他看破红尘,他或许也想光耀门楣,因为他曾经就是国之栋梁,因此前途一片光明,锦绣前程对他来说唾手可得。”
“这世上有很多隐居的世外高人,但有更多的人都想要出人头地扬眉吐气,可是还有一类人,既不是志向高洁之人,也不是贪慕荣华之人,这类人极为少数,并且极其神秘,护国公就是这么一类人。”
白湖幺没有多么高尚的情操,也并不是多看得上富贵名利。
要问他最重视的是什么,应当是家人。
他现在的家人仅有阿星,其他人对他来说都是外人。
包括女婿,在他眼中也只不过是个能给他女儿带来多多利益的人罢了。
卓离郁的一番话,总算让卓南歌变了脸色。
不再是一开始那样随意,他的脸色多了一丝肃然,“老七,你别卖关子了,究竟想问什么?”
“父皇愿不愿意告诉我当年恩怨?”卓离郁开门见山道,“关于阿星的母亲,我从来就没听她提起过,我心里也觉得,不该问阿星,如果那段回忆很不愉快,我怕阿星难过。”
“不想勾起阿星难过的回忆,所以就来让朕去回忆,你怕阿星难过,就不怕朕难过。”卓南歌斜睨了他一眼。
卓离郁面不改色,“阿星只不过是个小姑娘,情绪无法收放自如,哪比得上父皇稳重,父皇心性成熟,就算回忆起不太愉快的记忆,也可以很快平复心情的。”
卓南歌:“……”
他忽然发现这个儿子特别贫。
但是他心里很明白,卓离郁是皇子里最聪明的,从来不说废话。
他今日之所以过来探究当年的事情,或许是捕捉到了白湖幺的一些可疑行为,却又不愿意直接说出来,所以要先来问一问当年恩怨,试探试探自己的态度。
卓南歌踌躇了片刻,还是决定说出来。
“朕与他确实有恩怨,可归根结底,朕也是为了他好,而他不领情,朕当年觉得自己没有对不住他,可他失踪之后,朕又时常在反思,究竟有没有对不起他?”
卓南歌说到此处,似乎真的有些苦恼。
卓离郁见他纠结,连忙追问,“父皇到底在苦恼什么?”
“他的妻子楚金月,也就是阿星的母亲……是被朕毒死的。”
卓离郁:“……”
老白和父皇之间,岂不是有杀妻之仇?
可看他们平时也没掐起来。
再看阿星平日的态度,似乎没有一点怀揣着仇恨的样子。
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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