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景阳。
时至季夏,位于闹市一隅的崇明楼素来就是达官贵胄最喜乘凉的好去处。
崇明楼的后院,更是绿意盎然,流光飞影,繁花似锦。
一道焦灼慌张的尖细嗓音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
“小姐,不能再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人命?一个大婚出逃特意跑来勾引别人未婚夫的贱女人,就这么一头撞死还是轻的,今日我就是要打死她!”
黄衣女子怒骂着,手中的长鞭再次扬了起来,朝着面前已经瘫倒在地的少女身上抽了过去。
“好吵!”
一阵尖锐的痛意从额头上扩散开来,洛云溪只觉得全身上下就像是被车轮碾过,火辣辣的疼。
身为中情局首席医生,又是一次48小时不间断的手术,她累的都快要昏厥了。
好不容易能够打个盹,可偏偏耳边还有好多聒噪的声音,吵的她头都要炸了。
不耐烦的睁开双眼,正要开口呵斥,迎面抽过来的长鞭叫洛云溪瞬间就醒了神。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她一个侧身堪堪就躲开了。
面前的黄衣女子一袭华服,手握长鞭。精致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扭曲着,发髻微微有些凌乱,一看就是刚才打人打的太狠了。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洛云溪这一动,只觉得眼前发黑,有湿黏黏的液体从额头上滑落。伸手轻轻一触,指尖上就沾染了鲜红的血迹。
眼前的这双手纤细娇小、柔若无骨,根本就没有经年手术留下的薄茧。
这根本就不是她的手!
她,难道穿越了?
“啪!”
这一鞭落了空,黄衣女子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尖锐的嗓音骤然撕裂:“洛云溪,你这个贱人,居然敢躲?”
到底是在中情局待过的,洛云溪仅仅是一瞬间的震惊之后,就冷静了下来。
那双乌黑的清眸里面带着戒备,她轻嗤一声,冷冷开口:“我若是不躲,白白被你这种粗暴恶心的女人打死那才是真的犯贱。”
“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妇勾引了太子在先,现在竟然还敢骂我!”
勾引太子?
管他是不是勾引太子,现在她占了别人的身子,就不能白白挨打!
洛云溪冷眼瞪着面前粗鄙的女子:“骂你还是轻的!看你也是个贵族小姐,却开口贱人闭口娼妇。如果你双亲没空管教你,我倒是不介意帮帮忙!”
“你……洛云溪,我杀了你!”
黄衣女子被骂的怒火中烧,一张脸涨的通红,手上用了十成力道,一记长鞭重重的抽了过去。
刚刚还柔弱到几乎要站不稳的洛云溪突然身形一闪,快如闪电。
那黄衣女子只觉得眼前一花,呼吸一窒,洛云溪那个废柴草包就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
那长鞭被她缠绕在手臂之上,最后一圈,竟是直接圈住了自己的脖子,而且越勒越紧……
洛云溪是个医生,她这双手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杀人的。
但是面前这个女人一而再的对她下杀手,她可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
“放、放手……”在对上了洛云溪那双冰冷的眸子之后,她从里面清楚的读到了杀意。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黄衣女子的愤怒也逐渐转成了恐惧。
终于,她拼尽全力朝着右边的阁楼上哀嚎求救:“太、太子……救、救我——”
太子?
洛云溪心头一惊,顺势往右看了过去……
这崇明楼的后花园别具匠心,每一处花草都经过精挑细选,每一处植株假山摆放的位置都恰到好处。
而刚才洛云溪所在的位置,再加上情况之紧急,叫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里竟还有第三者在场。
在那右边凭栏之内,竟当真有一名黑衣男人端然而坐。
锦衣华服,英气逼人,一双峰眉斜飞入鬓,透着高高在上的皇家威严。
洛云溪有些不敢置信:这太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未婚妻把人打死,竟然还有脸坐在那儿喝茶?这个原主脑袋是缺根弦吗?竟然会喜欢这种冷血动物,还逃婚过来勾引他?
“太子,太、太子救我,这个疯女人要杀我——”
许是女人的叫声太凄厉,在喝完最后一口茶之后,太子终于揽起衣摆走了过来。
衣袂飘飘,fēng_liú倜傥,却叫洛云溪生不出半点好感来。
太子走了过来,目光落在洛云溪身上。只见她一袭红衣胜血,洒落的青丝遮去了右边脸颊。那一脸清冷凌厉的表情,似乎跟之前的卑躬屈膝有些不一样了。
“洛云溪,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这句话也好像点醒了黄衣少女,她耗尽肺里最后一口气艰难的说道:“洛……云溪,我爹、是闵亲王,你、你……不敢杀我。”
洛云溪不悦的将目光挪开,她在部队里见过的男人多了去了。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倨傲,那上扬的嘴角透露着他莫名的优越感。
洛云溪可以保证,他此刻一定很享受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的感觉。但是可悲的是,这样轻浮的眼神,代表在场的两个女人他都看不上眼。
她冷冷的扯起嘴角:“我管她谁谁,我只知道是她先动手,想要我的命。我还知道有句话叫做杀人偿命!”
太子不悦的皱眉,似乎对洛云溪的不服从很是不满:“但是现在你性命无忧,她却随时将会断气。洛云溪,本宫送你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洛云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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