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州西北,白骨荒漠,鸦羽山脉。
其南方八千里,有六间沙土铸成的房屋,低矮破败,东西均分,其中间似有一条丈许宽的土路,路边各挂着不少烛灯,灯火如豆,未有遮挡,却能在风沙中一直燃烧。
烛灯两两相间三丈,其势贯通南北,自风沙中来,又自风沙中去。
无有来路,不见始终。
坐落于烛灯东面的三间沙屋皆是白骨铺路,门上嵌有各色骷髅,有人有兽,有新有旧,粗狂狰狞,中间那屋前更是立有一杆丈余高的白骨长旗,顶端挂着一尺人皮,上书“兰若寺之龙门客栈”八个狂草,相较而言,位于烛灯西面的三间沙屋,则显得平凡而普通许多,只有中间正对客栈的那屋前,斜插一杆五尺多长的枯木,上面挂一破布,写一“茶”字。
此时,这“茶”屋厚实的沙门稍开,风沙卷入,呜呜作响,透过门缝,可以模糊的看到内里有一男二女三鸟。
三鸟浑身多是漆黑,喙尖爪利,个头不小,看品相似是乌鸦,并排站在屋内一张还算完好干净的木凳之上,只是其各自头上有一道短窄的异色,分为赤、橙、黄三色,又与普通乌鸦不同。
二女一大一小,风尘仆仆,沙土遮面,看不清本来颜色,只是五官秀气,绝非凡俗,此刻她们衣衫凌乱,昏迷不醒,躺在木桌之上,被那屋内唯一的男人上下其手。
那男人身材高大,约有七尺,体态匀称,肤色黝黑,呈古铜色,全身上下仅有一条半尺来宽的兽皮围腰,上面还有几个破洞,此刻正袒胸露乳,一双大手不断在两女衣内细细摸索,行止猥琐。
片刻之后,那人面带失望的直起身来,看着手上刚从两女身上摸来的物件,撇了撇嘴。
几小块碎金子,一个空的丹药玉瓶,一封信,一根不足两尺长的七彩翎羽。
“啧,可真够穷的。”
那汉子轻轻嘀咕一句,却还是将金子和玉瓶装到腰间口袋里,把那翎羽和信重新塞回到小姑娘里襟胸前。
如此,他才从身后土架之上,拎过一个破旧的紫陶小茶壶,捏开两女干裂的嘴,各灌进几口水去,随后摸了摸二女脖间脉搏,见无甚性命之忧,便扭头朝三鸟吩咐道:“赤鸦,你在这看着她们,什么时候醒了吱一声。至于橙鸦、黄鸦,你们再去荒漠里转转,碰碰运气。”
“是!老大。”
三只乌鸦,昂首挺胸,口吐人言,齐声应答,随后橙黄二鸦振翅飞去,赤鸦也跃到土架之上,居高临下,微微歪头,直愣愣的盯着桌子上二女。
见状,那汉子便施施然转身,几步到了后门处,解下身上唯一的兽皮围腰,与腰袋一起,藏于后门附近的沙洞之内,随后抬手一推,打开沙门,坦坦荡荡、赤身luǒ_tǐ的走入荒漠。
方一出门,肆无忌惮的风沙便自四面八方猛扑而来,毫不留情的击打在古铜色棱角分明的肉身上,发出啪啪的轻响,那汉子微微眯眼,反手关上门,混不在意的活动了下身子,随后一把握住立于墙边已被风沙掩埋的只剩一个残破指环的剑柄,往外一拔。
只听哗啦一阵轻响。
一把七尺长半尺宽的厚重无刃土黄色巨剑,便被那汉子轻巧的握在手中,他随意挥斩几下,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又轻了。”
摇头嘀咕一声,他大步闯进风沙,双手握剑,边走边斩,一下,两下,十下。。。等他离开沙屋十丈之时,巨剑周身已经凝聚了一层黄沙,随着剑势起伏而波动。
见状,那汉子忽的站定不动,手中巨剑却是毫不停歇的继续挥斩,其疾愈烈,其势愈重,剑身四周沙土不断被击散又不断被凝结,片刻之后,竟成一道粘稠的黄幕,将七尺长剑完全裹住。
只余剑柄尾穗处悬挂的青铜色残破指环,飘荡在外。
如此大力挥斩,过了盏茶功夫,那长剑已不再是剑,反而像一不断膨胀的石柱。那挥剑之人,也不复开始时的轻松写意,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倒是那古铜色肉身开始发亮,恰似蒙尘之器,得以开光。
许是时机已至,那人猛的踏前一步,竖斩微斜,势急如电,顺力而下,同时口中一声低喝。
“开!”
霎时,就见那几尺厚的石柱猛然自中崩裂,一柄闪烁着淡淡金属光泽的长剑破壳而出,斩破沙幕,在前方大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剑痕。
只是转眼间,又被风沙埋没。
赤裸大汉轻吐浊气,收剑而立,将其横于胸前细细打量,片刻后满意的点点头:“长六尺九,宽一尺一,重一百二十七斤,剑刃微开,正合适。”
随后他双手持剑,正要修行剑法,忽闻一声嘎然而止的啼鸣。
“嗯!?”
赤身大汉循声凝眉望去,轻哼一声,便拎着巨剑,大步而去,数息之后,他一脚踹开沙门,随着一声轰响,伴着无数风沙,踏入屋内。
此时,桌上昏迷的二女已然转醒,那小姑娘正紧紧抓着赤鸦的嘴和爪,另一个大些的姑娘则左手掐着赤鸦双翅,右手拽着尾毛,两人蹲在桌上,眼中饥光直冒,一副要将赤鸦生吞活剥的模样。
赤身大汉似是有所预料,手持长剑,漫不经心的走向二女,古铜色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哎呀呀!你们两个姑娘可真是不礼貌啊!我好心把你们救活,你们却在这偷偷吃我的鸟儿!啧啧,还是生吞活剥!真残忍啊。”
死里逃生又抓到食物正满心庆幸欢喜的二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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