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宫里太医全然没有办法,萧无衣只能出宫去找容承继。若说这世上还有人能救莫鸢和秦如玉,非容承继莫属。可是容家如今的情况不容乐观,愿不愿意救人,还得看容承继的利益权衡。
萧无衣出现在容承继面前的时候,容承继觉得有些意外,甚至于带着几分欣喜之色,“我很高兴,你能在自己遇见危险或者是无法解决问题的时候,想到了我的存在。”
“你愿意随我入宫救人吗?”萧无衣问。
“只要救的不是皇帝,你说什么我都照做。”容承继握紧她的手,“无衣,你知道的,在我的心里你比谁都重要,甚至于胜过我的性命!”
萧无衣面无表情的抽回手,“那便入宫救人吧!”
容承继点点头,“你等我一下,我进去拿药箱!”他转身就往府门走去,因为知道是萧无衣来找他,所以他当时什么都没带就出来了,怕她等不及会离开。难得她主动来找他,他怎么能让她走呢?
然则容承继刚走到府门口,便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以及神色焦灼的孟德年。按照这个速度来计算,应该是萧无衣一走,孟德年便追了出来,否则不会来得这么及时。
萧无衣觉得可笑,萧召南便是这么怕她跑了?所以在萧召南的心里,她已经成了杀人害命的凶手是吗?莫鸢和秦如玉,是她下的毒?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遇见了情深之人,便可以全部忽略不计。
“公主,皇上口谕,请您速速回宫!”孟德年行礼。
容承继望了萧无衣一眼,眸中带着担虑。
“以为我要跑了?”萧无衣冷笑,“便是如此放心不下我?觉得我是那种会畏罪潜逃之人?皇帝未免太小看我,太不了解我了。我若是要跑,何至于等到现在。”
孟德年忙道,“皇上不是这个意思,公主切莫误会。宫中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是担心公主的周全,所以差遣奴才前来看看,保护公主。”
“保护?”容承继轻嗤,“是监守还差不多!”
“你赶紧去拿药箱,我在这里等你,同你一道进宫看看。”萧无衣长长吐出一口气。
容承继颔首,随即进门。
“劳烦孟公公稍等片刻,待承继出来我便同你一道回宫。”萧无衣面无表情。
“是!”孟德年捏紧了手中拂尘,事实上他有些慌乱,若是让皇帝知道,萧无衣出宫第一件事便是找容承继,恐怕这误会可就结大了!
容承继再出来的时候,脸上透着些许慌乱,身后跟着容家的管家。管家的脸色不太好,但容承继似乎并未理会,顾自跟着萧无衣走了。
“你没事吧?”萧无衣问。
容承继咧开嘴一笑,“只要你没事,我自然没事。无衣,你放心,不管发生何事,我容承继都会护你周全。”他顿了顿,饶是煞有其事的冲她又说,“我此生唯一想护着的人,也是你!且不管你信不信,之前有诸多的纠葛难以放下,而今都已经无可挽回,便也破罐子破摔,无所顾忌也罢!”
萧无衣听不明白,只是不解的望着他,“你到底在说什么?”何为无可挽回?什么破罐子破摔?
“没什么,你记住便是!”容承继低低的咳嗽着,一张脸青白得厉害。他的身子骨原就不好,眼下这冷风吹得,没多久便咳得更厉害了一些。
“你觉得怎样?”萧无衣蹙眉。
容承继摇摇头,脸色格外难看。
萧无衣不经意的回眸,只看到一旁的孟德年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莫名的心头有些异样。不知道为何,今儿这一趟好像有些不太寻常。萧无衣这才惊觉,四下到处都是侍卫,瞧着好像真的有些……
“宫里发生了何事?”萧无衣问。难道就因为莫鸢中毒,皇帝便如临大敌?这般紧张,还真是上心。
孟德年瞧了容承继一眼,忙不迭摇头,“没事!公主多虑了,这宫里头能有什么事?左不过是鸢妃娘娘中了毒,皇上担心宫里不安全,这才加强了防备而已。”
“是吗?”萧无衣应了一声,只觉得孟德年说了谎。这宫里的情形可半点都不像是因为莫鸢中毒而导致的防备森严,倒有些如临大敌的错觉。
“既然孟公公都说没事,你又何必庸人自扰,想那么多?”容承继咳嗽着,“无衣,别想太多,等我进去看一看鸢妃所中之毒再说。若是能治,你便可洗清冤屈。若是不能……”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若是不能,也只能说是命数如此,谁都没有办法改变这结局。”
萧无衣顿住脚步,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你是大夫,大夫理当救死扶伤。”
“可大夫不是大罗神仙,我连自己都救不了,连你都救不了,谈何救死扶伤?”容承继望着她笑,“无衣,遇见你之后,我所有的人生轨迹都发生了改变。所有的希望,不过是能救你。若是不能,便以命换命,倒也死得其所。”
“别说什么死不死的,还没到这一步。”萧无衣继续往前走,“承继,等一切尘埃落定,你还愿意离开这京都吗?哪怕是回名州府去。”
容承继不吭声,只是跟在萧无衣的身后。
“算我多问。”萧无衣苦笑。
“我很想回到名州府,回到三年前,那时候你还跟我一道在名州府的日子。”容承继笑说,“那时候只有你跟我,哪来那么多的恩怨情仇?我们在一起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多好!”
萧无衣轻嗤了一声,“终究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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