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衣,你为何如此固执?”萧召南盯着她的眸。
固执?
萧无衣不觉得自己固执,她所说的只是事实罢了,何来的固执可言?没有解药,难道就是固执?到底是谁太固执?
“萧召南,我也最后说一遍,毒不是我下的,你找我要解药恐怕是找错了人。”萧无衣负手而立,“这里没有你要的解药,滚出去!若你不滚,也行,我滚!”
“阿衣!”萧召南一把拽住她的手,“你看着朕的眼睛!”
萧无衣盯着他,突然说了一句,“这眼睛,我好像是认识的。”
萧召南猛地身形一震,却被她狠狠的甩开了手。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在这狭仄的空间里,谁都没有相信谁,谁都不愿相信谁,一场没有对错的爱恨,从这里开始,早晚也是要从这里结束的。
四目相对,一个眸色猩红,一个宛若死水。
可能一开始就是错的,她不该生在皇家,他不该动了别样的心思。有些东西就算你费尽心思去遮掩,都无济于事。动了心的眼睛,充满了怀疑,因为抓不住。
萧无衣还是那句话,“我没有解药!”
萧召南冷哼,“萧无衣,你一心想要鸢儿死,可她死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了!”萧无衣冷眼看他,“莫鸢死了,我这心里的一口气便也算出了,如此身心痛快有什么不好?再说,因为她的事,皇兄折磨了我那么多年,我让她死,有错吗?”
没错,不管换做是谁,都没错。
那错在哪儿呢?
大概错在,爱上不该爱的人,所以才会输得这么惨烈。
“你便是这样想的?”萧召南的声音里夹杂着清晰的颓败感。
萧无衣笑了笑,“要不然你以为呢?我还得感谢那个下毒之人,帮我出了一口恶气,我得感谢他一辈子。你做不到的事情,有人替你做了,我很高兴!”
萧召南转身往外走,“限你天黑之前把解药拿出来。”秦如玉快要死了都能被萧无衣救活,萧无衣没有解药才怪!所以早萧召南心里,早已认定了萧无衣见死不救的事实。
事实又如何?萧无衣不在乎,横竖她都快走了。
鬼城的人应该也在准备着,要来接她走了吧!这人世间,突然没了任何可以让她留下来的借口,除了宝儿,想来也不会有人在乎她的去留。
活了一辈子,竟活成了这般鬼样子,还真是可笑。
眼见着天色渐渐暗淡下来,萧无衣坐在院子里,看见一道黑影快速掠过,然后慢慢悠悠的站在她身后。
“师兄。”她低低的喊了一声,“你来了。”
仿佛没有半点意外,口吻稔熟而平静。
蝉鸣点点头,“我去清理门户了。”
萧无衣的眼皮子抬了一下,“是谁?”
“小师弟。”蝉鸣苦笑,“没想到吧?事发那一日,他装死逃开了一劫,并且隐姓埋名。这些年,他一直躲着,还娶妻生子。”
萧无衣敛眸,“师父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她顿了顿,“你杀了他?”
“杀了!”蝉鸣的声音很轻,“只是留了他的妻儿一条生路。玄机门不杀无辜之人,即便他们是他的妻儿。
萧无衣笑了笑,“师兄,我把玄机门还给你吧!你比我更有资格继承师父的衣钵。”
蝉鸣微微一怔,“你胡言乱语什么?我在大火中面目全非,早就无颜见人,怎么能执掌玄机门?既然你已经是玄机门的门主,便好好的将玄机门发扬光大。我会退隐江湖,从此不再过问世事。”
闻言,萧无衣盯着他看了良久,终是点点头,“罢了,那就这样吧!”
“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
还不待蝉鸣说完,萧无衣自嘲般的笑着摇头,“我没事,就是累了!师兄什么时候走?”
“今晚就走!”蝉鸣声音沙哑,“小师妹,若是能回到当初……”
“可回不到当初了。”萧无衣打断他的话,“师兄赶紧走吧!趁着现在皇上顾着后宫,没时间打理前面那些事,你可走得了无痕迹。”
蝉鸣点头,“那你保重。”
“好!”萧无衣颔首,只觉得一阵风刮过,便什么都没了。
大概是觉得无聊,她起身往外走,钉子在后面紧赶着追上,“大人要去何处?”
“钉子,陪我去御花园走走。”萧无衣看上去心情不错,“忽然觉得好像什么都放下了。”
“大人能放下,自然是最好的!”钉子笑着跟在后头。
却不知就在他们走后,大批的御林军闯进了听雨轩。听雨轩里本就没什么人,萧无衣不喜欢外人伺候,所以不需要宫里的奴才守着。恰恰也是因为这样,御林军进来的时候无人拦阻,并且……无人通报萧无衣。
一番搜查,枕头底下的瓷瓶被翻了出来。
当御林军带着药回了关雎宫的时候,孟德年的面色瞬时变了,难不成这公主真有解药?可转念一想,不对,公主不屑下毒这样的手段,这定然有问题。
思及此处,孟德年偷摸溜出来,听雨轩里没有人,问了外头的侍卫才知道,萧无衣去了御花园。
漆黑的夜里,风吹着宫灯左右摇晃。
萧无衣站在回廊下,面色青白得厉害。她推开报信的孟德年,并钉子一块,发了疯的往听雨轩跑去。
寝殿内被翻得乱七八糟,枕头底下的瓷瓶没了,那是她最后一枚解毒丹。萧召南竟是连最后的生路都没给她留,就这么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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