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湄半梦半醒之间,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熟悉的感觉,让她下意识想到了顾霆钧,身体即便是蜷缩成一个球形,从内部传来的冰凉感觉也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车内空间较为开阔,陆靳轩离开后,里面只剩下了二人,可是后座只有蜷缩着的丁湄,整个人就像一个订做的玩具娃娃,娇小精美。
顾霆钧开着车往家里赶,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看丁湄,现在是夏末秋初,天气说热不热,说冷不冷,他已经将自己的外套脱给了丁湄,并且开了空调,可是她还是一个劲的喃喃说:“冷”
好在现在车辆不多,他风驰电掣的一路开回自己的别墅,速度比往常快了一半。
回到别墅以后,顾霆钧打开车门,一股热气从里面散出,温暖如同盛夏,后车座的丁湄抱着他的西服外套,正睡得酣然。
他弯腰进去,用外套包裹着丁湄将她整个抱出,骤然降低的温度,使怀中的小人儿皱了一下眉头,下意识的朝着顾霆钧温热的胸怀拱了拱,就像一只怕冷的小兔子。
见丁湄脸色红润了一些,顾霆钧才松了一口气,抱着她回到我卧室,轻手轻脚的放在了床上,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被搂住了脖子,他一时没有防备,脚下失重,直接歪倒在了床上。
眼看就要直直的压在她身上了,千钧一发之际,顾霆钧连忙做了个俯卧撑的姿势,将丁湄禁锢在自己怀里。
“嗯。”丁湄叮咛一声,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似乎感觉到身上压着东西。
顾霆钧被她撩拨出了火意,看了看还一无所知的丁湄一眼,只能强行忍耐下去,他小心翼翼的翻过身,肩并肩躺在了一起,才刚刚躺平身子,丁湄就无意识的滚到了他的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结果却吃不得碰不得,这感觉实在说不上多好。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窗外夕阳斜斜的倚在天边,坐拥绚烂多彩的晚霞,美丽祥和,就像是梦中的场景。
丁湄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顾霆钧的一张脸,他笑得无比宠溺温柔,语调也如同梦里的一样:“醒了?”
都说人在遇到太伤心,太难以接受的事情的时候,大脑就会主动忘记那段记忆,现在想来,所言非虚。
一瞬间,她几乎是以为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两人都有一个圆满结局的世界,可惜,小腹处隐隐的坠痛感还在提醒着她。
今天早上,发生的那一切残忍无比的事情,都是真的,她来生理期,被秦韵污蔑为小产,而眼前这个一脸宠溺的男人,在当时不仅没有保护她,反而开口质问。
还有过往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所受过的伤害,也是真的。
看着怀中刚刚醒来的女人,像个睡足了的小懒猫,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朦胧,顾霆钧眼中的笑意还未来得及凝结,却见那双明眸之中,忽然多了一丝痛苦。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
“没事。”
丁湄从他怀里起来,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她终究还是对这个男人有感情,哪怕他今天早上刚刚伤害过自己,但她还是不忍心吐露出更多的残忍的话语。
甚至连真相都不愿意告诉。
从床上起来以后,身体经过一下午的修养,舒爽了许多,她伸了伸懒腰,舒展开身体,就开始收拾东西。
顾霆钧眼睁睁看着她拿出行李箱,打开衣柜,将一件件女士衣服叠好,然后有条不紊的放进行李箱,知道那放满了半箱子的时候,才忽然反应过来。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他好像是知道了什么,却又不敢置信一般,焦躁的开口问道:“你在干什么?”
他的问话打破一室的平静,好似冬天冰封万里的河面,终于开了一道口子。
丁湄冷笑一声,不予回答,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衣服也不叠了,从衣柜里面拿出,随手一抛,就进了行李箱,几次下来,里面已经不剩几件衣服了。
顾霆钧终于看不下去,可是一想到自己早上做过的事情,还是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怒火,走过去,将那些衣服一一接住,再次开口:
“有什么问题我们好好说不行吗?你非得这么做吗?”
见丁湄依抿着双唇,沉默不语,他语气放柔和了一些,再次劝说:“我知道早上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怀疑你,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好不好?”
他的姿态已经放得很低,高大挺拔的身体第一次在丁湄面前弯下来,只为请求她不要离开。
丁湄眼中的冰冷渐渐化开,可是里面并不是温情,而是难以言喻的疲累,她扶着衣柜,如青竹一般从来不屈服的腰肢这次也软踏踏的,好像再也承受不住了。
“我很累了。”她好似呢喃一般说完,又抬起头,直直盯着顾霆钧,一字一句认真的说到:“顾霆钧,我也是一个女人,也是我爸爸妈妈放在心上养大的,凭什么到了顾家就也不是了呢?”
她的眼中并没有怨恨,甚至连冷漠也没有,仅剩下的只有疑问和疲倦。
哀莫大于心死。
顾霆钧有些慌神,他可以接受丁湄对自己大吼大叫,也可以接受她伶牙俐齿的嘲讽自己,甚至愿意被她暴打一顿,可是现在这个毫无生气,甚至连一点反抗意味都没有的丁湄,实在让他害怕。
如果把一个人丢了,那还可以找回来,可是,如果那个人变了呢,他要怎么样才能找回一个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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